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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穗兒暫時被安排負責雜務,睡在她身邊的,是一個年紀比穗兒還要小的小宮女,有一張圓圓的臉龐,大大的眼睛,模樣十分可愛。她同樣負責雜務,穗兒來的第一日,就與她一起幹活。小丫頭起初有些憂鬱的模樣,小小年紀沉默寡言,與穗兒也是招呼都不打一下。不過她畢竟還是有孩子心性,穗兒巧言逗了她幾句,她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可莫要在顧嬤嬤面前說這樣的玩笑話,她定要尋個錯罰你。」笑完後,小丫頭又東張西望,緊張兮兮地壓低聲音說道。
「為什麼呀?難道連玩笑話都不能說了?」穗兒問。
「別的宮自然沒問題,但在這鹹福宮,連笑都是罪過。那顧老妖,就是老天派來懲罰我們大傢伙兒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前輩子造了孽,這輩子竟然被分到了鹹福宮服役,你說,我今年才十三,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小丫頭說著說著都要哭出來了。
「有這麼誇張嗎?」
「哎呀,你知道個甚麼,那顧嬤嬤可是陛下派來的人,陛下要她好好看管鹹福宮,看管好恭妃娘娘,莫要讓恭妃娘娘出來隨意走動。這根本就是變相將恭妃娘娘打入冷宮了。顧老妖仗著有陛下撐腰,完全不把娘娘放在眼裡,娘娘的飲食用度都很差,她自己中飽私囊。娘娘只能趁著顧老妖每五日外出匯報的機會出去轉轉,或者必須要有太后娘娘的召見她才能出去。」
「難道太后娘娘不管嗎?」
「太后娘娘如何管得了,走了一個顧嬤嬤,還會再來新的李嬤嬤、王嬤嬤,聖上不喜歡恭妃娘娘已經成了事實,太后娘娘也改變不了。太后娘娘本因為立儲的問題和聖上之間生了罅隙,如今只想稍微讓步一點,修補母子關係,所以只能犧牲恭妃娘娘。誰讓我們娘娘是都人出身,孤苦無依的,誰都能欺負。」小丫頭終於抽抽噎噎地哭了出來,看來她雖嘴上嫌棄鹹福宮,到底還是認主,知道要心疼自家娘娘。
穗兒嘆了口氣,摘了自己的帕子幫她擦眼淚,問道:
「莫哭了,我還不知道你叫甚麼名字呢?」
「嗚嗚……韓…韓佳兒。」
「韓佳兒,哈哈,我是李惠兒,咱們名字還挺合的。」穗兒笑道。
韓佳兒吸著鼻子,紅著眼打量穗兒,眼前這個姐姐瞧著年紀不大,卻有種超越年紀的成熟,她長得可真好看,笑容莫名讓人安心。
「你這人……還真是樂天。」她嘟囔道。
「這世上的苦難多著呢,若你總是愁眉苦臉,這一輩子豈不過得太憋屈了?再苦再難,我也不哭,我就是要笑,就是要那些欺負我們的人不能得逞。只要你開動腦筋,不斷想辦法去應對,天無絕人之路。總有一天,會苦盡甘來。」她眸光彷彿穿透道道宮牆望向了外面遙遠的天地,溫暖且堅定地說道。
……
穗兒來鹹福宮的第三日才見到恭妃娘娘,地點是在鹹福宮偏殿中。恭妃看上去有些緊張,她是趁著顧嬤嬤不在的間隙招穗兒來的。一見面,恭妃娘娘就很直接地插入正題:
「若你能為我尋到前首輔的寶藏,我可以協助你出宮。救你的南鎮撫司總旗方銘與我自幼相識,但甚少有人知曉我與他的關係。他有途徑可以幫你。」
穗兒想了想,應道:「娘娘為何認定確實存在這樣一筆寶藏?從始至終,這不過只是傳言罷了。」
「我必須相信,這是我唯一的希望。」
「奴婢愚鈍,不明白為何寶藏會成為娘娘唯一的希望。」穗兒道。
恭妃望著她,半晌嘆息道:「眼下朝政之弊端全在於缺乏錢財。如若我能為我兒掙得這一份寶藏,那麼在未來的儲位之爭中,我們就有更多的保障。這一筆錢財,會有很大的作用,不論是用在打通上下關節,積攢人脈,亦或是讓我兒做成更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