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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墨走進閣樓,見到了的便是這樣子閉目坐在小窗前的阿拂,她的手中還拿著筆,面前的畫只畫到了一半,整個人說不出的安靜,靜的好似不存在一樣。
「大公子——」翡翠見是沉墨進來了,連忙收斂了幾分,也不知道為何,她見到這位廣安侯府的嫡長子,內心總是畏懼更多一些,見沉墨朝她擺了擺手,便立刻一溜煙下去了,直到出了門,才醒悟過來跺了跺腳,轉身去安排元休回來的事情。
阿拂沒有開口,她知曉沉墨來了,那個男人在外人面前總是收斂起自身所有的氣息,偽裝成廣安侯府庸庸碌碌的嫡長子,可是唯獨見到她時,會明確地告訴她,他來了。
沉墨一言不發走上前去,伸手輕輕地按住了她的太陽穴,緩慢地按壓著,阿拂在他碰觸時身子微微一顫,卻依舊沒有睜眼,也沒有掙扎和拒絕。
這些天來沉墨的示好連她這般遲鈍都知曉了,偏偏沉墨只做從來不說,連帶的她也無法開口,兩人便處在這樣子詭異的處境裡,帝師沉墨似乎想對她好呢。
「你有多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沉墨緩慢地開口,他聲音低沉,嗓音帶著一股子涼涼的味道,頗是矜貴的樣子。
阿拂搖了搖頭,她忘記有多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回到帝都後,她總是能感受到了帝宮的氣息,徹夜徹夜地無法安眠,而沉墨輕易地就捕捉到了她的疲倦。
阿拂的身子柔軟了幾分,她感受到了沉墨指尖的力度,有種安神的氣息。這個男人的強大總是讓人不自覺地想要依賴和軟弱。
「記不清了。」也許從玉中醒來後便不曾安枕。
「我以前也如你一般,時常夜不能寐,後來我便給自己施針,短暫地昏睡,直到醒來。」沉墨低低地說道。
「那豈不是很危險?」她有些詫異。
沉墨聞言低低地笑起來,他指尖的力度越發輕柔,笑的眼角飛揚成一個淺淺的弧度,他從來就不怕死亡,談何危險。
「你□□的那個弟弟今日是整個帝都的話題。」沉墨將話題轉到了元休的身上,再過不久,那囂張頑劣的小子只怕要從帝宮飛奔著回來撒嬌了。
「元休是個聰明的孩子。」沉墨的按摩讓雲拂內心的浮躁和不安散去了一些,她稍微有了一些耐心,淡淡地說道。
「你那樣培養他,以後是成權臣還是叛軍?」沉墨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那孩子的身世很是複雜,駕馭的好便是一代權臣,若是反叛,必是禍害。
「在我心中,無國界無朝代更替,一切都隨元休,倘若有一日他改了這朝堂姓氏,也並未是壞事,不過是開啟了另一個時代而已。」她面無表情地說著這大逆不道的話來,可她知曉,元休雖然戾氣重,但是卻沒有改朝換代之心,那孩子從小就受到忠義的教育,就算是帝王家虧欠了他滿門姓氏,他也是斷然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來。
沉墨的手突然停住了,微微思考著雲拂的話來,許久他放下手,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伸手撫住了她的臉,低低地說道:「阿拂,你告訴我,你要的是什麼?」
元休要沉冤得雪,沼嵐要平安喜樂,太子要帝位,旁人要富貴榮華,他能輕易看出別人的慾望和所求,唯獨不知道阿拂要的是什麼,她似乎無欲無求,似乎要的是無法得到的東西。
雲拂聞言,睜開眼,沉墨離得她極近,墨色的重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有些惑人心魂的錯覺,阿拂的心微微一動,急促了幾分,他的睫毛險些落到她的面容上來,男人獨有的氣息竄進她的鼻尖,那種感覺有些昏眩,那味道似乎帶著一股不可言說的魔力,是薄荷,是龍涎香,是君子蘭還是檀香?
雲拂的腦袋昏眩了一下,猛然間磕向了沉墨,額頭碰到他的下巴又急急地分開,她想到了,是歲月的味道。
她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