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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舟早就不許她靠近書房半步,近來發生諸多事情,又怎麼可能讓從舟告訴她這些緊要軍事呢。
她憎懣地撓了撓頭,沒有解癢的功效、反而頭更脹了。這時聽見下面侍衛房裡有小兵吱哇叫道,「啊呀,這邊屋頂又漏雨啦,咋就偏偏在我床鋪上呢!」
她又聽見樊大頭問,「漏大雨,還是漏小雨?」
那小兵道,「漏… 漏毛毛雨。」
「那明日再上屋頂修吧,今晚你睡俺的床鋪,俺睡你那裡。」
「這… 樊將軍使不得……」
「少囉嗦!」
兩人犀利梭羅地挪了鋪蓋,楚姜窈倒沒想到樊大頭和士兵一起時還挺親和的,為什麼就是不待見她呢?
她瞥看過去,果然有一小片屋頂缺了幾片釉瓦,露出黑灰色的木頂,顯然年久失修了。她極輕地走過去,在那片缺了瓦的屋頂上坐了下來,雨水依舊漫灑在她身上,順著她的衣裙流向下方的屋簷,但她至少擋住了這一小片屋頂。
不一會兒,她果然聽見樊大頭傻樂呵地喊道,
「不漏雨了嘛,哈哈,俺一過來、這兒就不漏雨啦!」
姜窈坐在房頂上抱著膝蓋、淡淡一笑。
沒有星辰,她不知道夜入幾更。她摸了摸額頭,似乎真的發熱了,不過也不排除是因為手太冰的緣故。但嗓子肯定是真痛,就像有硬核噎哽,咽口唾液都如同嚼沙。
慢慢的雨似乎停了,她正打算離開,卻感覺到夜幕中好像有人迅速移動。她昏沉的頭腦立刻清醒過來,仔細望去,竟有八、九個輕功甚好的黑衣人,從北房的簷頂上一躍飛上從舟書房屋頂、沿著屋脊輕移。他們的身形隱在黑夜中,不易辨認,但手中一把把明晃晃的彎刀卻閃得楚姜窈心驚膽顫。今夜是沈聞守在從舟書房門外。但此時夜深,他垂著頭、明顯睏倦了。
她迫切地想大喊一聲「有刺客!」,偏偏一張口,才發覺嗓子啞得發不出聲。眼見黑衣刺客就要飛身躍下、破窗而入,自己卻身在幾十丈外,遙不可救。
她沒時間多想,立刻起身、用盡全身力氣,一腳猛踹身下缺瓦有縫的那一片侍衛房屋頂,鏜啷啷一聲轟響,那屋頂最薄處裂開一個大口,楚姜窈和碎木殘瓦一起,遽落房中。那聲響太大,驚得整個侍衛房中的兵衛全被震醒。
樊大頭自是無法倖免,被楚姜窈正正砸在肚腹,那衝力之大,痛得他眼珠都快蹦出來了。他極怒地大喊一聲,
「孃的,這哪是漏毛毛雨啊,這都漏流星雨了!」
其他侍衛都看的真切,分明掉下來的是個黑衣人,哪哪兒不掉、偏生掉入他們侍衛房。眾侍衛雞飛狗跳地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幸得這邊動靜響徹全府,虞從舟、沈聞猛然清醒。從舟豁然翻下藤床,在地上如梭般側滾幾圈,從几案下抽出劍來。此時已聽見房外打鬥聲起,沈聞與幾名刺客刀劍相剋,勢單力薄、形勢險迫。
從舟御劍破門而出,沖入殺圈,與沈聞肩背相抵。雙劍前後呼應、似閃電縱橫,凌厲刺目、攜著裂帛破甲之勢,與眾黑衣人驍戰一處。
這些黑衣人武功甚高,顯然訓練有素。舟、聞二人以少敵多,更不敢大意,招招遞向死穴。幸而虞府眾侍衛皆已醒來,迅速奔來相救。黑衣人本想乘夜間無防偷襲,此時反而被團團圍住,力不堪敵,已有數人斃於劍下。
從舟見虞府眾人已佔上風,收劍退出圈外,喝了一聲,「留個活口!」
少頃,沈聞等綁了一個黑衣人,押入從舟書房,逼他跪下。正在這時,樊大頭拄了柺棍、一瘸一崴地走來,還罵罵咧咧地綁了另一個黑衣人、從侍衛房那邊一路揪過來。
眾人都吃了一驚,那黑衣人竟是楚姜窈,臂上腿上還被瓦礫劃出血口。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