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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流星總是帶走願望,卻忘記兌現的終章?在這青石小巷,他看見那一張、日思夜想的臉龐。
伊人在此,明珠亦暗。
她右臉醉人的酒窩,她微微翹起的眼角,一切都沒有變,她依舊美好如露,可愛如初。
他看見這熟悉的臉龐快樂地對他微笑著。她的面容如此清新,彷彿晨曦中第一朵綻放的純白梨花,搖曳著他的心。
他出乎控制地快步走近她,走到他們從前最熟悉的距離。
那一瞬間,她身後的粉牆翠瓦在他眼裡模糊融化,拉出一個漂亮的景深,勾勒出她醉人的純顏。
「淮哥哥!」 他聽見那久違的、清清涼涼的聲音就在咫尺的距離。他伸出雙手,真想擁她入懷,但每每這個時候,他總是惱恨自己理智太盛、鉗住神經,他的雙手終於轉而落在她的肩頭。
他心中千迴百轉,而過往種種、甜潤心酸,湧出喉嚨卻只剩下三個字,「小令箭!」
……
「你怎麼會在這兒?」半晌,范雎依然捧著她的肩,怕碎、怕是夢。
「不告訴你,呵呵,」楚姜窈調皮地笑著,歪著小腦袋說,「你不知道我,但我知道你為何在這裡。」
「哦?」范雎對她俏皮的樣子最沒有抵抗力,滿眼只剩眷寵。
楚姜窈一挑眉,壞壞地笑說,「我說中了,你要笑哦!」
范雎溫柔地點了點頭。
「秦王派你做暗人、間使趙國?」
范雎一顰眉、一苦笑、一嘆息、一落肩,全然無奈地揉著她肩膀道,「天下無人看穿的事,竟被你說的這般稀鬆平常……你究竟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她得意地晃著腦袋說,「淮哥哥,你已經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不如就留著我、做這天地間你總算還不全知的一個小秘密吧。」
范雎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忽然他想到一件事,不太從容地問道,
「現在不比當初,你已知道自己的身世。你既是趙人,可會告訴你爹爹、讓他殺了我這個秦國間諜?」
楚姜窈一愣神,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這才意識到、儘管楚家世世代代都是秦人,但既做了暗間,在任何人眼中、都只能是趙國人。雖然父親姐姐早已故去,她如今又只是一個孤兒了,但她並不想讓淮哥哥知道、無謂讓他擔心……她便凝起笑容,故意麵無表情地說了聲,
「會。」
見范雎輕輕蹙眉,她忽然又笑開了,撲進他懷裡,雙手繞過范雎的腰,柔聲說,「我會告訴父親,窈兒的命是淮哥哥給的,所以這世上,只能有淮哥哥殺小令箭,不能有小令箭殺淮哥哥。」
她全身的溫暖都貼在他懷裡,他再也無法剋制自己,雙手從她肩膀滑過,沿著她的脊骨,攏上她的腰背。她從小到大,他都是這麼抱她,似乎早該習慣,卻為何愈發情怯。
懷中的溫暖醺得他睜不開眼,渾身都覺得軟綿綿,好一會兒,他才慢慢鬆開臂彎,低頭凝著她說,「陪我走走好嗎?」
楚姜窈聽了有點緊張,她腿上的劍傷還沒好,若多走幾步,只怕會讓淮哥哥看出來。
她往四周一看,見到街西有一個渡口,馬上有了主意,說,「我想坐船、想泛舟江上。」
范雎笑著應了一聲,便去渡口租了一葉小舟,他先登船穩住,再抬手扶小令箭上船。
見小船上有兩個槳,姜窈隨手拿過一個。范雎忽然一手按住她的腕,一手接過那槳。姜窈疑惑地看了看他。
他柔和一笑說,「你不是說,想『坐船』麼,姑娘請坐。划船的事,全交給在下就好。」
看著他故意嚴肅的樣子,姜窈忍不住笑了,「世上哪有淮哥哥這麼俊美的船伕!」
范雎似乎不在意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