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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醫師說:&ldo;夫人現在身上也有傷,若有閃失,將軍反而會怪罪小人。小人身邊的醫官都是小人親自監督調教的,夫人一切請放心。&rdo;
連霍去病也幫著他:&ldo;諸醫師說得對,你沒事多躺躺去。&rdo;
被取消了資格的綠階深感沮喪,於是挖空心思混在霍去病的軍帳之中:&ldo;等一會兒吃藥,我餵你吧?&rdo;
霍去病的臉黑了一下:他其實不吃藥。
那麼苦的玩意兒他哪裡咽得下?他早就跟諸醫師傳過話,他可以用金針診療,愛怎麼戳都行,唯一不要叫他吃藥,他身體壯,扛扛也就過去了。
綠階尚在憧憬餵霍去病吃藥的情景,一定要餵得慢一些,多磨蹭些時間。
諸醫師帶著幾位醫官端著診療器械走進來,看見綠階先施一禮:&ldo;夫人怎麼還在,應當早些去休息。&rdo;
&ldo;藥呢?&rdo;綠階伸手討,&ldo;餵完藥就走。&rdo;
&ldo;什麼藥?&rdo;諸醫師略有意外,答道,&ldo;霍將軍不吃藥。&rdo;
言畢,他也看了霍去病一眼,他乃是宮廷御醫出身,凡入他醫案者均會有一份診療檔案。霍去病雖然從未在他手中治過病,為對這位全軍主帥負責,他也就他身體做過調查。霍去病從小身體非常健康,從未吃過藥。
真不知道他哪裡確認藥是很苦的,說什麼也不肯服藥。
所謂人都是有怪癖的,諸醫師認為自己能控制他的傷情也就不跟他多饒口舌了。
見霍夫人也似乎對此事不太熟悉,他於是告訴綠階,霍侯爺堅持認為藥湯太苦,他不肯喝。綠階聽了無言以對,天不怕地不怕的霍去病對喝藥恐懼成這樣?追著問醫師,如此會不會影響他的身體恢復?
諸醫師認為霍將軍此傷乃屬積勞成疾的病痾,需要比較長週期的調養,便就此事跟綠階多說了幾句。綠階自然相當在意,兩人重新又在虎案邊坐下,綠階為他請了茶,跟他談論了起來。生怕自己記性不好,還拿了霍去病的筆墨竹簡,做起了記錄來。
霍去病靠在臥榻上,望著綠階的側影,唇間不知不覺有了柔淡的笑意。
她穿著染有小梅花的白色錦衣,烏黑的頭髮在腦後順成一束。趙破奴沒有給她送首飾過來,她沒有戴耳璫,耳垂的膚質細膩柔潔,在長發間若隱若現。
她的手臂因傷勢有些僵硬,手指也裹在繃帶中看不清楚。不過,她的氣色恢復了不少,雙唇又是他喜歡的那種淡淡的薔薇色,數日不見陽光,肌膚又成為了他喜歡的象牙色。
他尤其喜歡看她現在為他而專心討教的模樣。
她微微蹙起細眉,帶著一點只屬於他的小小憂慮之色。她手中拿著他的毛筆,根據諸醫師的說法不時舔墨,在他的竹簡上書寫著。因藥理她不熟,有些字要稍微比劃一忽兒方能勉力寫出來……
數日不見,如隔一生。
她的一舉一動,都那麼叫他怦然動心,他如何能夠失去她?
他此生的確只碰過一回藥湯,那就是與綠階初夜之後,他為了將她救醒,曾用口含著藥汁為她渡過藥。當初他為她做這些親密之事時,始終覺得理所當然無所障礙,如今想來,大概那個時候,他的內心深處已經非常喜歡她了。
綠階陷身土崖之上生死難明之時,他最難過的就是他們相識那麼早,相愛卻那麼遲,再加之聚少離多,他虧欠她的這份情,只怕今生都無法彌補了。
他總以為他們的一切始於河西二戰之後,現在,能夠知道自己早喜歡了她幾個月,他覺得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滿足感。
等綠階與諸醫師說話完畢,正要遵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