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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極盡刻薄道:「皇上,你沒有聞到她身上的馬糞味嗎?她那樣的丫頭,我在北方見得多了。當年懷朔鬧饑荒,有人逃難,逃到幷州來。我看到她們,頭上長滿了蝨子,身上的臭味,一里地外都能聞得到。狗不吃的東西她們都要吃。像她那樣的,隨便一個士兵,給她一個饅頭,就能上她。給她一串銅板,十個男人就能輪著肏她。她們下面都是臭的!你能聞到屎尿味,還有男人的騷味!」
她惡毒地說道:「你上她時,都沒聞到她身上的騷味嗎?我可是一見到她,老遠就聞見了啊,可臭死我了。」
她話音剛落,就被突如其來的劇烈一巴掌打懵了。臉上火辣辣的,鬢邊的首飾都被打落在地,雲鬱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他燃著怒火,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都突起了,顯然是沒有預備會接受到這樣的侮辱。
「不要在朕面前汙言穢語。」他嗓子發啞。
他聲音顫抖:「不要把你在鄉野學的那些粗鄙下流的言辭在朕面前說。你是皇后,不是村婦。」
落英眼淚飆出來:「我說錯了什麼了!」
她首飾被打掉了,頭髮也亂蓬蓬地散開。她氣憤委屈交加,一時憋不住大哭:「我一看到她,我就知道她是什麼貨色。當年雲詡那麼多後宮美人不愛,偏偏喜歡個家裡是殺豬的潘令媛。你比他更厲害,喜歡個賤人女子,還張口閉口說你愛她,還茶不思飯不想。你才叫汙穢呢!」
她發了瘋似的,上前捶打他胸口。
「我不會答應的!」
「我錯了。」
雲鬱連連後退,搖頭道:「我很後悔。我真的不該心存愧疚,來同你說話。」
落英尖聲道:「你靠我爹爹才當上的皇上。現在我爹爹不在,你就這麼對我,一心想著別的女人。」
「這跟太原王沒有關係。」
「太原王在,朕也會有別的女人。」
「朕討厭你。」
雲鬱冷若冰霜:「朕永遠也不會愛上你。」
「永遠。」
他強調這兩個字:「你去告訴他吧。告訴太原王。朕討厭你,非常討厭。」
雲鬱稱皇后得了疾病,將皇后禁足宮中,派御醫給她診病。落英氣的頭腦發昏,把宮裡從御醫到宮女,上下罵了一遍。藥摔了,湯摔了,然後天天不吃不喝,在殿中哭,哭的眼睛紅了,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臉都尖了。
這次,換她叔叔賀蘭韜光進了宮來。
賀蘭逢春離開洛陽,因不放心朝廷,所以讓賀蘭韜光留守京城。不過賀蘭韜光平日畏懼雲鬱,也不大進宮。雲鬱並不喜歡賀蘭韜光,他知道這是賀蘭逢春放在洛陽,監視自己的一雙耳目。只要賀蘭韜光在朝中,自己的一舉一動,就都在賀蘭逢春的眼底。不過這人自有利用價值,雲鬱表面上還是挺信重他。雲鬱對皇后,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但他知道眼下不是翻臉的時候。
賀蘭韜光這人極聰明,很識時務。
看到雲鬱跟皇后夫妻不合,他自不能袖手旁觀。賀蘭韜光踏進椒房殿,隔著一道簾子,就聽見了皇后的啜泣聲。
哭的怪可憐的。
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是皇帝的家務事。
賀蘭韜光也只得勸她:「陛下寵幸宮女,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哪個皇帝沒有三妻四妾,陛下後宮只有皇后一人,沒有冊立別的妃嬪,已經堪稱是專寵了。這點小事,皇后何必放在心上,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
皇后哭的鼻子紅紅的:「哼,巴掌不是打在你臉上,你當然不知道疼了?說這種風涼話。你是我叔叔還是他叔叔?淨站在他那頭。你自己老婆跟別人睡了,你也這樣說?」
賀蘭韜光看這皇后侄女言語荒唐,話不像話,心中著實擔憂:「臣先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