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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她又是彎腰道歉,把結了的意料清單取出來,「這是已經付過的,你們看看,還有什麼別的。實在不好意思,我老公這個人脾氣比較暴躁,但是心眼不壞的……」
「你說夠了沒啊?神經病,你老公脾氣暴躁?脾氣暴躁就可以隨便打人啊?我告訴你,這事別想善了,你們等著法院的傳單吧!」
「嘉琳。」那男生拉拉她,又抬頭看看沈清石,表情有點兒尷尬。
沈清石聽到他在她耳邊說:「別太過了。」
他不說還好,一開口,楚嘉琳的聲音立刻提起來了:「杜峰,我是為你好啊!你倒好,看人老婆長得好看就萎了?怎麼沒把你打死?」
「你說得哪兒跟哪兒?」叫杜峰的男生麵皮漲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別的。
楚嘉琳說:「那你一直盯著這女人看幹嘛?」
她一根手指指過來,清石的腳步就定在了原地,此時查房的護士正好進來,推著推車,聽到動靜一個個都停下來看他們。
她好不尷尬。但是事情還沒有談妥,蔣自成還在派出所關著,又不能直接走人。
門口的兩個小護士往這邊看了看,奇異的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轉,忍不住偷偷笑起來。沈清石更覺羞愧難當,把果籃放下,說:「對不起,實在對不住,我改天再來,請好好休息。」
出門以後,才覺得空氣清新了點。
還是不適合求人。
沈清石一邊走一邊想。
蔣自成也是自作自受,他這個脾氣,他們結婚那時候還好,收斂了好一段時間。那時候,她孑然一身、身無分文,是他幫助了她。那段時間,也是他對她最好的時候。不過,後來的後來……就像俗話說的那樣,得到了總是不珍惜,時間會沖淡一切。
他這個人身上的劣根性,並不會因為誰而改變。
她呢,又比他好到哪裡去?一個中文系本科畢業的,不能做老師以後還能做什麼?有那麼一段時間,她憎恨過。不能算她的錯,卻要她一個人承擔,楚嘉越他的家人,就那麼一意孤行,不給她任何機會。
她離開了那個城市,輾轉過很多地方,最後依然回到這裡。
不管去到那裡,她明白,只要她還在國內,她就不可能再做這一行了。她嘗試過經商,不過還是失敗,又因為蔣亮,分不出更多的心。
她有時覺得,一輩子就這樣了。
楚嘉越這個時候出現,是什麼意思呢?在她的傷口上撒一把鹽?其實,她已經習慣一個人這樣柴米油鹽的日子了。
進電梯的時候,裡面還有一個人。她本來沒有抬頭,對方卻開口提醒:「你的東西掉了。」
沈清石低頭一看,果然,鑰匙鏈掉在了地上。她連忙撿起來,彎腰和對方道謝。一看才發現是個熟人。
二十多歲年輕男人,穿筆挺的長款西裝,神色有點兒冷。
她看對方沒有攀談的打算,心裡想,他們不過見面兩面而已,於是低頭看別處。電梯的紅字一格一格地往上跳,她的心也遊離不定。
最近有不少煩心的事情。
比如楚嘉越,比如蔣自成,都是給她製造麻煩的人。
出電梯的時候,謝飛瀾和楚嘉琳在醫院過道里的位置談話,同行的還有楚嘉越,百無聊賴地看著急診室的門。不過,他的視線不在那兒,在別的不知名的地方遊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沈清石最怕見到的兩個人,如此之巧地都聚集在這裡。她在想,老天是不是和她開玩笑,楚嘉琳剛才不是還在頂樓?
她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起還有一部特護病人專用的電梯,和頂樓的加護病房一樣,都是給特殊的人準備的。那電梯不用等,自然比她快。
她尚且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