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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霍然站起,面色鐵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知道她是誰?她是你老師。你知道你現在幾歲嗎?早戀,戀師,你讓我和你媽的臉往哪兒擱?」
他大聲說:「我丟我自己的臉,不用你們管!」
話音未落,臉上遭到重擊。天旋地轉,嘉越摔倒在地,臉上火辣辣的疼,彷彿皮肉都不是他的了。可見父親下手之重,可見他有多麼生氣。
從小到大,他沒這麼打過他。以前,他都是看嘉航捱打的,自己在旁邊竊喜,但是哥哥從來沒有求饒過。他以前不明白,現在明白了,有些事情,根本不能妥協。
他仰起頭來看他。
父親已經不再年輕,他的鬢角有了白髮,站在那裡,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常年和各路領導打交道,他身上有一種不言而喻的氣勢。
但是他不能退縮,他討厭他這樣把他當做小孩子,這樣獨斷專行。
「我喜歡我,我不會和她分手的!」
說完,臉上又捱了一巴掌。父親蹲在他面前,一字一句:「你再說一遍!」
「我不會和她分開!」
「嘉越!」說話的是母親,她姣好的妝容有些亂,低頭順了一下髮絲,動作優雅,「你爸爸快進□□常委了,你能不能懂事一點,別給他添亂?我們這樣的家庭,在外是要面子的。你和那樣的女人不清不楚,傳出去我和你爸爸還怎麼工作?」
她站起來,給父親撫背順氣:「孩子還小,光打能打出什麼?你先回房,剩下的我會和他慢慢說。」
父親臉色稍霽,但是餘怒未消,沉著臉離開。
母親走過去,把他扶起來,又給他倒水,一面吩咐張嫂準備醫藥。她一邊給他上藥,一邊語重心長地規勸。
「你聽你爸爸的沒有錯。就算你想談戀愛,那也得畢業以後。你看看我們家,你爺爺現在隱退了,只在政協掛個虛職,你大伯也快退到二線,這兩年變動那麼大,我們家在軍界的影響力也大不如前了。你爸爸多忙啊?要管那麼一大幫人,自己又要外訪,每天到半夜還不能睡覺。可你呢?還盡給他添亂,他能不生氣嗎?」
嘉越不說話。
父親和母親,從來一硬一軟,但是目的是一樣的。雖然這幾年他們見面次數不多,分屬他地,感情也不見得融洽,但在這種大事上,他們總是站在統一戰線。
她撫摸著他的頭髮,嘆了一口氣:「你看看你哥哥,以前不是經常和你爸爸對著幹,現在還不是老老實實的?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和你哥哥一樣懂事了。」
「……」
她又說:「等你和他一樣打,想怎麼玩我們都不會管。但是現在,你還小,可不能幹混帳事啊。真弄出大亂子,你讓我們怎麼辦?依你爸爸的個性,你覺得那個女人會有好果子吃?」
他心中一凜,覺得有寒氣從腳底不斷地升起。
從那之後,他不再提沈清石了。不過一個人關在屋子裡,不和別人見面,不說話。看他這樣,柯振卿乾脆給他請了假,出來走廊的時候搖著頭說「作孽」。後來,姑姑楚華菱都來了,問她事情的原委。
柯振卿約了她在會所裡剝著瓜子聽著戲,慢慢地告訴她。
楚華菱聽了之後臉色臉色難看地像鍋底,咬著牙說:「怎麼會有這麼下賤的女人?她給嘉越灌了什麼迷魂湯啊?」
「不知道。」柯振卿疲憊地搖著頭,用紙巾壓壓嘴巴,「你說,我們這是做了什麼孽,生了這麼一個兒子。」
「不關你的事,嫂子,照我說,這種女人,就該給她點顏色看看。」
對於楚嘉越的受傷,清石心裡很內疚。但是,這件事沒有平息,另一件事情便接踵而來。月末的前一天,梁主任把她叫到了教學辦。她以為是關於任課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