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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說笑了。臣先行告退。」衛卿又時候覺得自己離林詩很遠,常常不懂她,需要仰著脖子去看,又有的時候覺得自己離林詩很近,近到一伸手就能碰到她,然後撲倒她的懷裡。
本來,已經無數次告誡過自己,不要再因為林詩的話而動心了。
宮中開始掛燈籠的時候,膳房中的素齋也開始慢慢下鍋、烹煮、盛盤了。陣陣的香氣順著送菜的宮人慢慢飄散到各宮之中,經過的地方,好多人都不由自主地嚥了咽口水。尤其是送菜較晚的宮中女官,每天到這個時候,都忍不住先拿出點乾果、點心,先墊一墊。
夢澤倒是對這種口腹之慾興趣缺缺。她彎腰站在桌子前頭,借著燭光去送來的奏章,然後分門別類地搬到一起,拿硯臺把早已寫好的紙條壓在上頭,免得弄亂了分不清楚。至於一旁小碟子裡盛放的乾果,卻是和早上送來的時候一樣,半點沒少,動也沒動。
「夢澤。」林詩來的時候,正好就看見這一幕。
「陛下。」夢澤一回頭,眼前一黑,順勢就跪了下去。林詩沒注意,她也沒說,但心裡知道,自己這是又餓得狠了。
「起來吧。把桌子收拾收拾,朕特意帶著膳食來的。聽說你入了宮還是不肯好好吃飯,看來是忘了上回半夜疼得打滾的教訓了。國中的良臣不少,宮中的人也可以慢慢的教起來。說到底,什麼都沒有你的身子重要。」林詩一進來,身後的宮人們便跟著魚貫而入,捧著燈籠的擺蠟燭,捧著食盒的擺膳,空著手的幫忙把奏摺摞到一邊,免得髒汙了。
夢澤則直接被林詩扶了起來,然後按到了座位裡。
「我特意問的巫醫,都是你能吃的。知道你勤勉,但有些話,也只能在用膳的時候才好開口。」林詩把夢澤摁在座位之中,怕她又跳起來,故意這般說。
「是。陛下放心,臣知道陛下一片苦心,定不敢糟蹋身子。」夢澤剛才跪在地上的時候有點暈,但見林詩半點也注意,又強迫著坐下了,到底是緩了緩。很快,眼前的漆黑還是變成了室內的一片明亮,可她也不敢擅動,生怕自己待會兒一頭倒下,連個藉口都沒有,又要半夜宣巫醫,鬧出好大的動靜。
「最前頭的是五福粥,裡頭摻了雜糧,煲的很久,豆子都綻開花了。這幾個是猴頭菇、豬肚、石斛、花膠做的幾種湯,你試試,看看喜歡哪個,以後叫人去膳房說一聲。不必非要送來什麼吃什麼,不喜歡的就放在一邊,什麼也不吃,然後又要麻煩巫醫。連朕都要擔心你。」林詩坐在夢澤對面,揮退了跟著的宮人,開始「指點江山」。
「陛下仁厚,臣實在感激涕零。」夢澤心裡暖得很,但面上還是淡淡的。她向來不習慣說溜須拍馬的話,幸好林詩也不喜歡,倒也算自在。
果然林詩對這話敬謝不敏,雖未曾反駁,但也沒接著話茬,而是順手給夢澤呈了碗山藥豬肚,放在她的面前,「其實我來,是想叫你抽空再幫我辦一件事。算是國事,也算是家事。這事兒旁人也能辦,但你做事我最放心。知道你忙,但想來想去,還得麻煩你。」
「陛下吩咐就是。」夢澤話不多,眼睛只盯著林詩,等她先端著碗喝了口湯,自己才悄悄往嘴裡填了口粥。果然是餓了,一口下去,肚子就叫喚了起來。
「是三皇妹的親事。二皇妹和陳家小公子的婚約一直都在,等到守喪期滿之後,便可以舉行婚禮。但三皇妹的親一直都沒定,她那個性子,說得好是灑脫,說不好是沒擔當。朕既心裡著急,想叫她安定下來,明白責任擔當,又怕隨手一指,指了一對孽緣,害了他們。因此想叫你抽空查查,看看她到底與哪家的公子有關牽絆,這去田岐一路,是否潔身自好,招惹了什麼人?」
五石散
第二日天還沒亮的時候,宮裡就開始忙活起來。林詩起的很早,沐浴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