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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通沒有理會,看都沒看大夫人一眼,手中的動作沒停。
「啪」,又是一下打在粱文述身上。
面板破開,鞭子與空氣摩擦,發出凌厲的聲音,令人膽寒。
關沐雪不忍卒看,站在一旁,看著粱文述背上驚心怵目的傷痕瑟瑟發抖。
幾度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伏在地上的身形紋絲不動,像是心裡完全接受了這樣的處罰。
關沐雪看不明白了。
這要打多少下啊。
大夫人熱淚連連:「老爺,夠了,夠了,別打了。」
「這十鞭子打下去述兒怎麼受得了啊。」
第三鞭隨即下來,關沐雪注意到廳堂的下人們各個斂氣屏聲,將頭埋得低低的。
並不覺得這樣有何不妥,甚至臉上沒有一絲憐惜與同情。
華夫人只哭不攔,梁通打得順手極了。
眼看著第五辮就要落下。
關沐雪一咬牙,見死不救可不是她的風格。
她一個虎撲,撲在粱文述背上,雙手卻不敢觸及他的傷口,只是懸在他脊背上空。
「別打了!」
饒是半路衝出來一個程咬金,梁通也愣了神,但鞭子有慣性。
就要捱到關沐雪身上之際,粱文述反應了過來,拼盡力氣將她推開。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因為粱文述直起身來,這一鞭,鞭尾便掃在了他的右臉上。
臉龐肌膚嬌嫩,頃刻間汩汩流下鮮血。
關沐雪傻眼了,同時也感覺一股怒火燒到了她的心間。
她起身,高昂著頭顱與梁通對視:「別打了!」
她把粱文述扶起來,繼續指責:「不過是他沒有打招呼擅自回府就要把他打個半死嗎?他不過是陪我進城送東西,也沒想過回府,碰巧大夫人遇見我才把他喊回來,為什麼要罰他?」
「怎麼,他不是梁家二少爺嗎?他回自己家也有錯?要受罰?這是什麼家規,講的是什麼道理?」
「虎毒還不食子呢,就算他失信在前,小懲大誡不就行了嗎?至於下此毒手嗎?」
「真沒想到堂堂量雲城太守,竟是如此為人父的,當初我爹可謂是交錯了朋友!」
這一番話她說得慷慨激昂,字字珠璣,有理有據。
梁通似乎也挺愣了神,沒有即刻反擊,反而久久說不出話來。
關沐雪懟人懟的正起勁,見他甘拜下風,本想乘勝追擊再罵幾句,恨不得啐一口。
粱文述卻把她護在身後,明明額頭已經滲出一層細汗,卻低聲囑咐她:「別說了。」
他上前一步給梁通行禮,為關沐雪開脫:「沐雪在村裡長大,不懂得家裡的規矩,觸怒了父親,文述甘願領罰,替她給父親賠不是。」
梁通這才回過神來,先深深看了關沐雪好幾眼,又帶著一絲憐惜看了一眼梁文述臉上的傷口。
還沒等關沐雪琢磨透,那是否是憐惜之情,梁通又變了臉。
冷言冷語道:「好,那你一併受罰。」
說著就要揚起鞭子。
關沐雪不幹了,擼起袖子就往前沖,張開雙臂把粱文述護的死死的。
「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不用他替我。」
大夫人見狀,一邊用繡帕擦著眼淚,一邊說:「老爺,別罰述兒了,看看他們二人感情多好。」
「這未完婚就如此鶼鰈情深,當初給述兒定下這樁婚事果然是不錯的。」
轉移話題似乎很有成效。
梁通看了粱文述好幾眼,終究是嘆了口氣,轉過身喝了一口茶。
又教訓了粱文述好一通,卻絲毫沒有提及關沐雪此前的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