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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孟瀾下逐客令:「請回,東方盟主。」
一場轟轟烈烈的討伐,最後就這般草草收尾。
東方軒還欲爭辯,但孟瀾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死物一般。
這究竟是經歷過怎樣的磋磨才能使得對方眼中心中一點活人的生氣都無?
越過對方眺望著廢墟之中蜿蜒出一片血色之處,即便是一招不死,重傷狀態被掩埋在廢墟之下多時鮮血幾乎都快流乾,想必也活不長了。
對峙良久,東方軒到底沒有固執留下,悻悻然離去。
確認此地再無旁人之後,孟瀾長舒了一口氣,而後趕忙跑向廢墟之中,用傘劍挖掘著磚石瓦礫,確認快要到底後,孟瀾徒手搬運著磚塊,即便是手掌染血破裂都不曾在意。
但挖掘到最後,孟瀾卻發現內裡卻是空空如也,而地面上分明淌著鮮血……他也明確記得他所刺中的本體是停留在此處,為何會不見了呢?
孟瀾不信邪,重又開始挖掘,可直到如落西山,渾身狼狽雙手爛作血肉模糊,也尋不見聖教教主的蹤跡。
忽地,天空電閃雷鳴,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沖刷著孟瀾的臉面,像極了一條無家可歸的喪家犬。
為什麼……
他明明就在那兒……
孟瀾算計得很清楚,但最後卻棋差一招輸給了那人或許寧願死都不願意做他手中傀儡的心思計謀。
[如果不服,那就打敗我。]
何等高傲之人,如何能敗在他的手中。
哪怕他用盡了陰謀詭計終究還是落入了對方的算計之中。
恐怕,就連莫問功法的破綻也是對方刻意透露給他的罷。
兀立在廢墟之中,孟瀾許久不言靜默愣怔。
他想不明白,卻又彷彿在一夕之間讀懂了那人的真意。
翎歌啼鳴著落在孟瀾肩頭,他不懂自家主人為何不開心,企圖用腦袋頂|弄對方的脖頸,但孟瀾並未有半分反應。
大雨之中,沙啞疲累的聲音響起,「我在想,是不是我錯了呢?」
那人從來都不受世俗束縛……
或許於他而言,仇恨不過是過眼雲煙,那人的確是一個上一刻能夠對你刀劍相向下一刻也能與你把酒言歡之人。
俗人的愛恨情仇於他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塵埃瓦礫,那人隨行所欲慣了。
如何能受得住他這俗人的束縛。
他原本以為自己能夠勝過他一次,換來那人一聲致歉。
可那人就是這般傲氣,即便到死也不願意低下那高傲的頭顱。
所以,到底還是他錯估了那人……
錯估了,他在對方心中的地位罷了。
「父親,這人傷及心脈恐怕已然沒救了。」白落塵見自家父親帶回來了一個血人,也是不解。
白宵見自家兒子對季無涯很是陌生,便問,「塵兒不識得此人?」
白落塵愣怔,「父親,我從未見過這人,他是父親的朋友嗎?」見自家父親好奇,白落塵恍然大悟道,「雖然此人的確酷肖纖塵,但我深知,他不會是纖塵。」若真是纖塵,自家父親也不會待其如此和善了。
自家塵兒斷然是不會撒謊的,這……
白宵忽地愣住了,與對方相處的過往在腦中不斷閃回,最終,定格在夜色之中那人背對著他離去,用著無所謂的語調說將面具贈予他的場景。
也是在拿到了這張面具後他才得知,這張面具是歷來聖教教主的權力象徵,如此輕描淡寫就將如此珍貴之物送給了他這麼個外人,而自家塵兒與這季無涯從未相識。
白宵似乎意識到了某些長久以來自己忽略掉的東西。
伸出手,撫摸著季無涯的臉面,大抵是換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