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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希醒來的時候,從背後環著他入眠的人已經不在了。
他在書房裡找到了人,正在與人通電話的alpha循著推門聲看過來,面色淡漠,眼神沉靜,只消一眼,便讓準備踏入書房的路希頓在了門邊。
窗外徐緩朦朧令人想賴在床上和戀人多溫存一陣的雨聲忽然聽不清了,人卻像被扔進了磅礴的冷雨裡,路希不禁打了個顫。
先生回來了,但不是之前約定的還他一個完整的先生。先生帶著時間打磨而成的理智自持,沉穩淡漠,回到了他原來的世界。那裡有他的前程、抱負、榮譽,和急需他去處理的公務。
那些比私人感情要重要的多,路希知道,一直都知道。他當然給予了理解,那是他擅長且應該做的,不會因為恍然做了一個好夢,被捧在心口上那麼一陣子,就搞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先生離開前還是給了他承諾,承諾會為自己所做的決定和事情負責,不會以失憶做藉口推卸。那是認真的承諾,比他失憶時做出的所有承諾都值得信任,只是沙漏裡斑斕的彩砂流光了,限時的愛情落幕了,承諾再真也不再令人心頭髮熱。
杜君浩離家後就沒了訊息,直到白鷺帶著兩名自稱來自審查組的軍官向路希核實身份資訊,路希才得知,杜君浩短期內無法回家了,也不方便與外界聯絡。
路希誤以為審查組和西庫迪的調查組是同一性質,杜君浩不能回家是在協助調查。白鷺不方便向路希透露內情,便讓他這麼認為了。
兩人離開後,白鷺小坐了一會兒。他這段時間也焦頭爛額的,箇中緣由同樣不便告訴路希,能夠拿來寬慰他的話只一句:「別多想,白澤不是故意躲你。」
「我知道,先生不是會逃避問題的人。」路希是真心相信杜君浩的為人,可說這話時還有些恍然。原來連他自己都認為自己只能算作問題,那麼先生答應承擔責任也只能是為瞭解決問題。
這樣想太難堪了,路希雖不是什麼傲骨錚錚的人,最基本的自尊心還是有的,於是扯住思緒沒再任由自己深思。
白鷺欲言又止:「路希……」
在醫生開始擬定治療方案的時候,他就想過,如果以白澤晦暗的童年作為應激源,如果白澤藉此恢復了記憶,兩人這段沒有穩固地基支撐的感情很可能瞬間坍塌。他明明是同情路希的,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站在白澤這端。
路希笑著說他明白,那個不堪一擊的笑容讓白鷺嚥下了將要出口的話。路希的處境已經很難堪了,何必再用那些沒有實際意義的歉言去提醒他的處境,增加他的難堪?
白鷺用來寬慰路希的話倒是真的,杜君浩沒有刻意逃避。
雖然遺失的記憶藉由睡夢裡開啟的缺口湧回腦海時,看著安然睡在自己身邊的路希,他真的不知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姿態去面對,但他找回的不止記憶,還有理性自持和應有的應變能力。
他一走就沒了訊息是因為他回部隊的當天就被軍政部的人帶走了,後續時間都在接受隔離審查。
西庫迪軍區成立的調查組在調查過程中發現,他在遇襲前曾與境外傭兵團的頭目有過聯絡。襲擊案發生至今已經過去一個月了,調查組偏偏在這個關口證實了聯絡他的人是阿迪斯。這顯然不是巧合,可軍方首先考慮的不是調查組內部有無問題,而是他與境外傭兵團有何聯絡,因何聯絡。
他已經恢復記憶,並且在特種部隊接受過強化記憶訓練,即便當時情況緊急,他也可以複述出兩人的通話內容。
問題在於他的通訊器在爆炸中徹底損毀了,而移動通訊資訊在沒有提前監控的情況下最多保留三十天,一旦超過時限就會被覆蓋,國家安全域性的頂尖專家也無法恢復。
審查組只能透過其他途徑來證實他的話,另一名當事人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