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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翀心底咯噔一下,心想著他所有的計謀,都是從夜遲身上學到的,如此的雕蟲小技,在別人那裡是試探,可在夜遲面前,這就是跳樑小丑。
喉結微動,夜翀再次開口,「爸,她在你這裡吧。」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夜遲嗯了一聲。
夜翀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又琢磨不好開口的力度和口吻,索性沒有馬上出聲。
夜遲也是極有耐心,一直在專心致志的餵魚,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是夜翀先出聲道,「爸,不關她的事,是我非要把她留在身邊。」
夜遲淡淡道,「我知道。」
夜翀一直微垂著視線,讓人看不清楚他睫毛背後的眸子中,到底是怎樣的一副神情。
安靜了片刻,夜遲道,「這個女孩子雖然年輕,但腦子卻很聰明,我一點她,說是你要訂婚了,她立馬主動開口說要走,而且離開的條件竟然不是要錢,而是要一個人的下落。」
夜翀聞言,眉頭立馬一簇,垂在身側的雙手,也咻的緊握成拳。
夜遲連頭都沒有歪一下,只是忽然冷哼著道,「非要逼著一個心裡面住著別的男人的女人留下,你是找不到其他女人了嗎?真是給夜家丟臉!」
從雲淡風輕到風雲色變,也不過是瞬息之間。
夜翀聞言,更是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
夜遲一把撒光了手中的魚食,一條條手臂長的各色錦鯉,爭搶的搶著,都聚到了一起,撲通撲通的聲音,像是要躍過水麵一般。
夜遲終是轉頭看向了微垂著視線的夜翀,他面色冷淡,逕自出聲道,「那個人,你究竟放了沒有?」
夜翀抿著薄唇,不出聲。
夜遲見狀,他沉聲道,「看來你這些年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難道還沒有被女人騙夠嗎?我以為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已經長記性了!」
夜翀像是被戳到了軟肋一般,他抬起頭來,直視著夜遲,一字一句的道,「喬南溪和她不一樣。」
夜遲也定睛回視著夜翀,聞言,他薄唇開啟,不答反問道,「有什麼不一樣?只是如今新人代舊人,你已經忘了你從前是多麼喜歡那個女人了嗎?」
夜翀的右眼皮猛地一跳,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出聲回道,「我說了,喬南溪和她不一樣,喬南溪從不在乎我到底有沒有錢!」
夜翀幾乎是發怒的狀態,只是因為面前的人是夜遲,是他父親,他不能也不敢發飆而已。
夜遲沉著面孔來,出聲道,「喬南溪是不在乎你有沒有錢,因為她連你也不在乎!」
說完之後,夜遲看到夜翀眼中那猝不及防被傷害的模樣,他還不死心的道,「直到前天,她還在問我她男朋友的下落,你覺得你在他心底還有一丁點的分量嗎?她相信你說的話嗎?她在意你嗎?虧得你還還好意思演一齣戲給全香港的人看,夜翀,你真是讓我失望!」
小的時候,夜翀爭強好勝,夜遲越是對他嚴格要求,他就越是要做到至善至美,曾經做錯事,夜遲對他說過一次,我對你很失望,自打那次之後,夜翀便變本加厲,什麼事情都做到極致,只希望夜遲能夠誇讚他一句。
這麼多年,這是夜遲地三次對他說失望,除了很小的那一次,還有就是……藍維琛。
這三個字,夜翀已經很多年都不願意提起了,曾經他以為那個女人的離開,捲走的不止是他上億的財產,還有他的一顆心,他高傲的自尊就這樣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可如今喬南溪的出現,真真的讓夜翀感受到,什麼叫做無時無刻的惶恐,什麼叫做融入骨髓的謙卑。
他已經放下了一切,就差求著她留下來,可是為什麼,她仍舊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拒絕他。
夜翀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