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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揚靈眼睛一瞥,發現那飛鏢眼熟的很,正是昊郎素日裡拿在手裡把玩的,於是猜著是昊郎追上來了。心一狠,便趁著騎馬人拔掉飛鏢的一瞬,兩手抓住馬鞍,往前一竄,便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孫昊在後頭正是追得緊促,卻忽的見得前頭的馬背上飛躍出一個淡藍色的身影,立時記起自家姐姐方才穿的衣衫正是這個顏色。嚇得魂飛魄散,淒聲喊道:「姐姐!」這可是飛速賓士的馬背啊,跌下來不死也要重傷。
難得顧揚靈好運道了一次,著陸的地方竟是纏纏繞繞糾纏不休的草蔓,下頭是個土坑,她摔在了草蔓上,竟是連硬地也沒碰著。然而還是摔得七葷八素,趴在草蔓上便吐了起來,渾身痠疼,好似骨頭架子都要散了一般。
「姐姐!」山道上遠遠傳來孫昊悽厲的尖叫,顧揚靈暈頭轉向地強撐著爬了起來,吸得一口氣,大聲呼道:「我沒事。」
隨即便聽得身後一陣腳步,回過頭去,卻是兩個黑衣人又奔了來。顧揚靈立時瞪大了眼,掙扎著要站起來,卻是身上疼痛,腿腳酸軟,根本就起不來,於是連滾帶爬地往前頭的草叢裡滾去。
只是哪裡比得上腿腳靈便,還會功夫的黑衣人,很快又被抓住。顧揚靈早就從髮髻上拔下了一根金簪,回過身便狠狠紮了過去。
自打出得薛府,顧揚靈就趁著坐馬車無事可做的間隙,將自家所有的簪子打磨得又尖又鋒利。此時那簪子順著力道,好巧不巧的,竟是一下扎進了那黑衣人的眼睛裡。
頓時鮮血飛濺,顧揚靈也未曾料到竟是戳到了那人的眼睛,聽得那人淒聲慘叫,嚇得面如白紙,渾身只打哆嗦,癱在地上看著黑衣人捂著眼睛伏在地上不停地低嚎。
另一個黑衣人也趕了來,扶起那受傷的黑衣人,一看,登時眼睛大睜。
受傷的那人低聲嘶吼道:「我要殺了這個賤女人。」說著就要上前動手。
然而未曾受傷的黑衣人卻是攔住了他:「這是將軍要的人,你有幾條命,敢去殺她?」
受傷的那個人恨恨道:「可她把我的眼睛戳瞎了。」說著,手上一用勁兒,把那金簪拔了出來,帶出許多血珠子,有幾滴甚至飛濺到了顧揚靈的臉上,被顧揚靈拿手一抹,登時心跳如雷,瞪大了眼,身子抖得好似秋風落葉。
男人恨恨地看著金簪上串著的自己的眼珠子,怨恨大浪滔天般捲起,用力地扔掉金簪,跪在地上用剩下的一隻眼死死盯著顧揚靈,怨毒道:「索性殺了這女人,咱們哥倆逃去了金州,投奔袁將軍罷了。這顧將軍手腕素來狠辣,朝堂上,禹王也並不能佔得幾分便宜。跟著他,想來前景也好不到哪裡去。」
漆黑如墨的天穹上,幾顆星子閃爍著黯淡的星光,月鉤慢慢往天邊垂去,顧揚靈渾身酥軟地抖著身子伏在地上,耳朵正在轟鳴作響。
顧將軍,顧將軍……眉頭緊緊鎖起,不由得疑心上頭。這個顧將軍,莫非就是滿西城的那個顧將軍?若是他,他怎的認得自己?又為何要抓自己?
疑雲層層攏上心頭,卻聽得近處一聲慘叫,驚恐地抬得頭去,只見得一個黑衣人正手持一柄利刃,而那利刃,正正的插在了另一個黑衣人的脖頸上。
寂靜的野地裡,暗啞的男子嗓音幽幽傳來:「將軍便知你早有異心,早早兒就吩咐了我,若是你有異動,立時便解決了你。」說著拔出利刃,鮮血四濺,又落在了顧揚靈的面目上。
被殺的男人喉間「嗬嗤」作響,很快便倒在了地上。殺人的男人扔下匕首,很是傷感地道:「別怪兄弟無情,是你不該心生異心,試圖背棄主人。」
顧揚靈怔怔看著面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瞬間心裡頭很是茫然。
「姐姐!」孫昊焦急的喊叫突然傳進了耳裡,顧揚靈瞪目四望,發現不遠處一個不斷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