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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氏看在眼裡,恨在心裡,一甩帕子恨聲道:「二郎,你當真為著個女人甚個兄弟情義都不顧了?」
薛二郎正是心火難消,不過是看著老孃在,不願意發作,然而見得此時老孃還在偏袒,不由得大怒。
「母親這話好生沒理,若要問及兄弟情義,母親當先問問三弟,無緣無故,為何將我的愛妾推入水裡,還拿了棍子守在一旁,不許她們游上岸來。這般置她於死地,究竟因著何種仇怨。便是素日裡當真結仇,為何不告知於我,卻暗地裡施加黑手。明知這女子是哥哥的心頭愛,還那般作為,他的心裡可還有我這個哥哥。」
蘇氏本就東一句西一句聽得零碎,此番才知,竟是薛三郎下的黑手,然而心頭不解,問道:「那三郎為何也掉進了湖水裡?」
薛二郎想起那個莫名其妙便沒了蹤跡的少年郎,想著自家後宅子,卻任由個外男來去自在,心裡頭又是憋屈,又是惱羞,冷冷道:「許是見著湖水清澈,想著跳下去泡個澡也未可得知。」
蘇氏聽得氣噎,又想起自家去的時候,三郎蜷縮一團瑟瑟發抖,卻是無人搭理的樣子,依舊氣不順,瞪著眼道:「便是三郎不對,你也不該丟下他不管不問。連個丫頭都抬進了蘭香閣,那可是你的親弟弟。」
薛二郎聽罷冷冷一笑:「親弟弟又如何,吃我的喝我的,不說心存感激便罷了,便只瞧著我是他大哥,也不該把我的人置於死地。我只不管不問,沒有施加報復,已是看在一母同胞的兄弟情分上了。還要我施救,他的臉難不成金子做的,恁得值錢?」
蘇氏聽了氣得渾身打哆嗦,一邊兒的薛三郎卻在此時尖聲叫了起來:「不過做得幾筆生意,賺得幾許銀子,橫什麼!小爺吃喝靠的是父母,你算哪根兒蔥,想要養小爺也要看小爺樂不樂意叫你養。」
薛二郎聽罷嘿嘿一笑,隨即瞪起眼吩咐道:「既不靠我養,那正好。便是兩兄弟分家,我身為長兄也是大頭,這金豐園我是要定了。來人,把他給我扔出去!」
早在兩三年前,這薛家宅子裡頭說一不二的當家人便已是薛二郎了。薛三郎雖是薛家三少,實則只是個養在豪宅深院的單薄影子。
蘭香閣此番都是薛二郎的心腹,自然只把薛二郎的命令當聖旨,於是當真去抬薛三郎,要把他往外扔。
蘇氏頓時嚎啕出聲來,跺著腳大哭:「我還沒死呢,你們就要唱起兄弟鬩牆嗎?」又指了指薛二郎懷裡頭的顧揚靈,恨得咬牙切齒:「就為了這隻九尾狐狸精?」
安氏一旁立了許久,斷斷續續也聽了個大概,雖是不曉得自己相公如何又突地發狂,非要害了那顧氏,然而想起那次顧氏毫不猶豫的相幫相助,這才有了哥哥如今備受賞識的錦繡前程,如今她卻因著自家相公的緣故,雪白著臉,圈在棉被裡瑟瑟發抖,不由得心生愧疚來。
只是也不能當真叫二伯把相公扔了出去,忙走上前給薛二郎福了福,道:「二伯息怒,三爺素來性子乖張,二伯是哥哥,還請二伯大人大量,莫要與三爺置氣。」
顧揚靈雖是深恨那薛三郎跋扈不講理,手段又毒辣,險些害了自家的性命。然而她一日要在薛府裡過活,便不得不斂起性子,哄著自家凡事都想開些。
那外頭雖是陽春三月,可薛三郎素來身子不好,若是二爺一時性起,真把他扔了出去,萬一有個好歹,蘇氏那裡還不把帳都記到她的頭上,把她給恨死了,她畢竟是薛二郎的生母,是薛府的當家太太。
最要緊的便是安氏,好容易懷得身孕,若是驟然沒了相公,可要如何傷心,若是因此動了胎氣……顧揚靈立時便想起了她那夭折的孩兒,於是也開口喚道:「二爺。」
薛二郎回頭見得顧揚靈目露懇切,心裡先是一軟。再一想,那畢竟是自家親兄弟,也不能當真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