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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彎彎嫌那藥味苦澀,忍著,皺著眉頭喝了,塞了兩枚蜜餞在口中,才漸漸緩了下來,洗漱以後,她便上榻了,照例是妝成親自為她放簾。
然而嶽彎彎依舊難以入睡。
元聿說了不來了的,她當時只有些小小的失落。然而不久前相里玉出了點事,她也差點兒出了點事,一直到這時候,訊息肯定傳到他耳朵裡了,他還是沒來。看來,就是真的不會來了。
嶽彎彎一直很體諒元聿,覺得皇帝陛下定是有他的事情要忙,一整日見不著他,也不應該覺得有什麼。可她就是忍不住會想,元聿待她,一定是沒有她心裡待他好的。
他不會牽掛她,不會急著想要見她,更加不會,撇下他的國事來陪伴自己。
嶽彎彎越想眼眶越是酸澀,她的手撫著圓滾滾的肚子,一時有些覺得,自己名義上雖然是皇后,但這麼過日子,把自己過得卻像是個怨婦,不應該是這樣的。
想著想著,最後委委屈屈地睡著了,也不知到了什麼時辰。
窗外微風徐徐,吹得水面波光颭灩,月色朗照之下,宛如魚鱗般閃爍著零碎銀光。
元聿來時,皇后宮中的燈已經吹熄了很久,元聿問了妝成,知她已經睡了,便如前夜一樣,放輕了聲音步入寢殿。
幽幽綽綽的金色簾帷之內的影兒,側臥著,仍然背向自己。元聿見到她乖巧地靜臥不動的身影,懸著的心也完全地放了下來,他朝她走了過去,脫衣,除履,躺上床榻,從身後抱住了嶽彎彎。
大掌輕車熟路地放在她的肚皮上,溫柔地揉了揉。
從他一上來,嶽彎彎便甦醒了,他將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她也有感覺。
有一瞬間,她在想,他會不會是得知了她懷了孩兒,他才急著下詔封她當皇后,派了大將軍千里迢迢地來迎接自己。如果沒有這個孩兒,那就什麼都不是。反正,他當初走的時候,也就沒有給出任何承諾。
嶽彎彎把嘴唇咬了咬。
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彎彎。」
她心中一急,錯愕不已,難道,他知道自己是在裝睡了?她趕緊將眼睛緊緊閉了起來。
元聿卻只是自顧自地說話:「先帝新喪,朕才即位不久,公事繁重,望你能夠體諒。」
她當然會體諒了,然而,她就是覺得委屈。
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元聿給她的感覺,有寵無愛,就像對相里玉那樣吧。
他已經很久沒看過相里玉了,而只把它圈養在御園的一座巨大的鳥籠裡。
她比相里玉好一點兒,畢竟她是個人。
又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睡著了。
然而等到醒來時,身側的被窩照例是冷的。
嶽彎彎一點沒有生氣了,等候妝成她們過來,伺候她更衣梳妝,等一切料理妥當以後,望著鏡中鳳冠足金,華貴雍容得令她感到有些陌生的女子,嶽彎彎突然想,皇后住的是金屋子,但金屋子裡頭的人就沒有恨了嗎?當然是有的。
但嶽彎彎想,她們之所以有恨,一定是因為她們太閒了,把所有的悲歡都寄放在一個男人身上,那男人對自己稍加冷落,她們便無事可幹,常日無聊,當然心理上會出問題。
她還不如給自己找點兒事情做。
嶽彎彎從前想學女紅,可惜阿孃去世得早,她沒什麼機會學,到了陳家,又幾乎都是做苦力,更是沒空學習但凡女兒家都會的針線活兒,嶽彎彎雖然會些刺繡,然而不精,繡得不好看,遠遠達不到及格線水準,她想宮裡能人多,一定有會這個的。
剛巧,妝成的手就非常巧。
妝成以為娘娘這是要為陛下繡點兒什麼,答應得痛快,教得也是殷勤。
嶽彎彎有一些功底,上手非常快,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