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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別多想。」雲琅撐著一線清明,「走到這一步,我同他沒什麼不能交託的。今日去找他,無非一時氣不過……」
雲琅咳了幾聲,實在頭暈的厲害,看向梁太醫:「您給我喝的什麼藥?」
「蒙汗藥。」梁太醫把他按回去,「站著勞力,躺著勞心,乾脆放倒了省事。」
「我如何不省心了?」雲琅失笑,好聲好氣哄他,「您老放心,我交代好便不折騰了。讓喝藥就喝藥,讓扎針就扎針……」
梁太醫挑著白眉毛:「當真?」
「自然當真。」雲琅在他面前躺得溜平,信誓旦旦保證,「絕不像當年——」
梁太醫瞟他一眼,一針朝他穴位紮下去。
雲琅疼得眼前結結實實黑了黑:「……」
「既然不像當年,就好生閉嘴躺著。」梁太醫虎著臉,「這次疼了,可沒人在榻邊管幫你揉三天三夜。」
雲琅扯了下嘴角:「未必……」
梁太醫作勢還要再扎,雲琅已及時閉緊了嘴,躺平牢牢闔上眼。
湯藥的效力已開始發散,雲琅緩了兩口氣,周身氣力卻仍絲絲縷縷散盡。
他心中終歸還有事未了,側了側頭,想要再說話,意識已不自覺地陷進一片混沌暗沉。
老主簿守在榻邊,驚慌失措:「小侯爺——」
「不妨事,只是疼暈了。」梁太醫道,「他應當是曾經因為什麼事,屢次以內力強震過心脈。」
梁太醫找了幾處穴位,逐一下了針,試了試雲琅腕脈:「後來雖拿救逆回陽的上好藥材補了回來,卻畢竟還是落了暗傷。再用銀針刺激此間穴位,比常人要疼上百倍。」
「怎麼回事?」老主簿微愕,「小侯爺當年在府上,也不曾受過這般嚴重的傷……」
梁太醫也不清楚,搖了搖頭,凝神下針。
老主簿屏息在邊上守了一陣,見雲琅氣息漸漸平緩綿長,總算稍許放下了心,輕手輕腳退出了門外。
玄鐵衛奉命護送雲琅回醫館,一路上險些追丟了幾次,好不容易跟到醫館,還在外間平喘理氣。
老主簿按著雲琅吩咐,仔細安置妥當了,拽著跟回來的玄鐵衛:「小侯爺同王爺說什麼了?可吵架了沒有?」
玄鐵衛堪堪將氣喘勻:「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老主簿皺緊眉,「小侯爺剛還說,叫王爺別多想,他今日只是氣不過。」
「平白便被誤會指摘,這事換了誰,不也要生一場氣的?」老主簿越想越鬧心,「王爺看在他們是小侯爺舊部,屢加寬容,誰知一個個竟藏得這等心思!若早知道——」
老主簿說不出過火的話,自己惱了一陣,重重嘆氣:「一番好意,如今卻只怕平白兩生誤會……說了什麼,你當真什麼也沒聽見?」
「抱得太近。」
玄鐵衛如實稟報,「不曾聽清。」
老主簿:「……」
老主簿聽得也不很清:「什麼?」
「小侯爺扯住王爺的衣襟,將王爺扯在榻上,湊近了說話。」
玄鐵衛分不出哪句是該說的,細想過門外所見情形,從頭給他講:「王爺坐在榻上,伸出手,抱住了雲小侯爺。」
老主簿恍惚立著,揉了揉耳朵。
「小侯爺掙扎,王爺卻抱得更緊。」
玄鐵衛:「小侯爺掙了一會兒,便不動了,伏在王爺懷裡,王爺還摸了小侯爺的背。」
「……」老主簿每句都聽得懂,連在一起,卻無論如何想不出含義:「王爺摸了……小侯爺的背?」
「摸了好幾次,小侯爺便埋進了王爺頸間。」
玄鐵衛耿直道:「王爺又摸雲小侯爺的頭,此時兩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