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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安驚疑地四下望去,總感覺天光似乎消失了,書房此時彷彿處於夜晚。
「先生!」空青的奔跑聲在門外響起。
空青猛地推開門,快步上前檢視謝懷安的狀態:「蒼天在上,好在先生無礙。」
搖曳地燭光下,謝懷安看到空青撕了裙擺露出裡面的勁裝,腰間插著數把匕首。
敞開的門外,本是走廊與天井的地方一片昏黑,豎起了一道鐵板。
小院的建築恐怕都被裹在了鐵板中,變作一棟鐵屋子。
「出什麼事了?」謝懷安壓低聲音。
空青道,「北面打了訊號說有多人襲擊,棘手。為以防萬一婁賀升起機關,主屋連同連廊都封在玄鐵中,等外面處理完就降下來。」
謝懷安緊張道:「外面……會很危險嗎?」
「先生不必憂心,守在院外的有八人,再遠處各個方向共有十二人,都是飛鸞衛最精銳的好手。只要不是百十來個人搬著火器重弩撲過來,不會有問題……」
空青說著低下頭,眉頭緊蹙:「這半個月來開了商禁,往來昭歌的商隊極多,應當是檢查的人出了岔子,讓蟲子潛進來了。」
「飛鸞衛人不多,最近又正是用人的時候,難免有意外……」謝懷安反過來安慰道,搓了搓手,奇怪,是不是越來越冷了?」
「先生換到主屋吧。那裡有披風,留了機關的臨時出口,可通氣。」
「姑姑……你聽。」謝懷安瑟縮了一下。
玄鐵外出來簌簌的響聲,屋內的氣溫愈發下降。
空青面色難看,她護著謝懷安走過昏暗的廊道,到主屋拿來厚披風裹在謝懷安身上。擔心寒冷會引發謝懷安先前的病狀,又翻出護心的丸藥。
「先生稍後,我檢查完通氣口,馬上找些熱乎的東西……」
空青聲音頓住了,恨恨道:「婁賀,這麼半天幹什麼呢!」
冰寒的氣息從通氣口處湧入。
初秋,氣溫微涼不算太冷,玄鐵外卻結了一層霜。
婁賀攥緊匕首,守在玄鐵前不敢離開半步。
一對一的時候他能輕易解決眼前的刺客。
但這些人顯然有備而來,出手狠辣、極為難纏。殺死了一個,剩下的又像層出不窮的螞蟻不要命地拼上來。
最棘手的是方才,為首的黑衣人丟擲了一顆冰藍色的花蕾。
花蕾落在玄鐵上瞬間綻開,凝結成一道堅冰。
無盡冰寒的氣息從花上湧出,整座玄鐵鑄成的罩子緊跟著降溫,不多時表面附上一層霜。
這是違反常人認知的景象。
聖石墜落後靈氣湧動,大景不時生出些聞所未聞的奇花異草。
婁賀愣了一瞬,很快試圖打破堅冰。
先生就在屋內……可受不住長時間的嚴寒。
「你是飛鸞衛出身,是誰?」婁賀對黑衣人喝問道。
說話間婁賀扭斷一個刺客的脖子,運起渾身功力擊向冰花。
冰面堅固,沒有出現一絲裂痕。
「白費功夫……」黑衣人輕巧地躲過一道飛刀,「那妖人就在屋子裡吧,等把你解決掉,你們的人頭我都收走了。」
婁賀分辨出聲音,冷聲道:「沉七,你沒死。」
「我?我怎會死?正是因為被丟到鬼蜮谷裡,我才能找到這顆寶貝。」
沉七猙獰地笑道:「遇鐵即變、堅不可摧。不巧,我太熟悉飛鸞衛了,你們不信任木頭機關,凡事都願意用玄鐵。」
婁賀充耳不聞,繼續想法子破開堅冰。
沉七和幾個死士衝上去揮刀,婁賀攻擊花蕾的同時與死士對抗,身上多出好幾道傷口。
「故人重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