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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沈宴看她不知不覺已經把腦袋縮到大衣下,顯然是困得不行,便起身到她邊上坐下,親了親她的額頭後,低聲問:「是不是太吵了,要不要帶你去酒店睡?」
慕久不久前才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凌晨三點,這會兒早已經沒了跟他同床共枕的半點念想。聞言遲鈍地搖了搖頭,長發被大衣蹭得有點亂,一邊軟綿綿回答:「不用了,我就眯一下,反正明天是星期六……你不用管我,走的時候再叫我吧……」
沈宴看著她,末了輕應了聲「好」,幫她把大衣往上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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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
或許是和沈宴見面太勤的緣故,今年的最後一個星期過得格外的快,慕久只覺得自己週一早上才去上的學,轉眼就又到了週五,在寢室洗完澡換好衣服之後就跟沈宴一塊兒去跨年。
酒吧的樂隊演出從晚上十點開始,因為一週前門口就開始宣傳butterfly的live演出,今天晚上即使是購票進入,裡面的流量還是大的離譜,估摸著海淀區所有的年輕人都跑到這兒來了。往常擺放在大廳的小圓桌跟座椅都為舞臺和觀眾區騰出了位置,店裡幾乎沒有坐著的人,喝過頭兩杯就圍到舞臺前開始欣賞今天的演出。
說起來慕久寢室裡的那三個人今晚也在這兒跨年,張姿藝的男朋友甚至大老遠從山城飛過來陪她,只不過慕久來之前跟沈宴去吃了晚餐,這會兒剛一進去就完全被人群淹沒,根本不可能找到她們。
但今晚來都來了,加上有男朋友在邊上,慕久就放心大膽地扯著他去點免費的酒喝。
店裡的調酒師雖然已經忙得腳不沾地,但看到她之後還是第一時間騰出時間,熟絡地沖她打了個招呼:「喲,老闆娘來了啊?」
慕久跟沈宴在一起之後就免不了要被酒吧的這位老熟人調侃,可即使這樣,每次一聽「老闆娘」三個字她還是覺得好笑,聞言彎起眼睛,大言不慚地沖他點點頭道:「嗯,來了來了。」
沈宴平時帶她來酒吧都是有工作要做,大多數時間慕久都留在前臺跟這個調酒師一邊偷師學藝一邊嘮嗑,眼下還是第一次聽他們說起「老闆娘」這樣的話,有些詫異地低頭看了她一眼,旋即失笑,伸手掐了一下她臉頰上的軟肉:「這麼早就被喊上老闆娘了啊?」
慕久輕哼了聲,滿臉寫著驕傲:「那誰叫你之前跟開開說不是女朋友、還不讓喊嫂子的,現在就只能喊老闆娘了啊。」
那個被叫做開開的調酒師也跟她一唱一和:「是啊老闆,話都讓你給說了,我們倆還不都照著您的意思?」
沈宴聞言只是笑,末了手指在把臺上輕點,示意他:「行了,給她弄杯度數低的,熱飲最好。」
「老闆孃的您自個兒來吧,我這兒真忙著呢,再說她喝的又不給錢,我沒提成啊。」調酒師說著,往後撤了兩步,伸手從快軌上抽出一瓶白蘭地,倒進銀白的金屬量杯。
慕久聽到這話,抬眉看了邊上的人一眼。
沈宴收到她的視線,也不敢反駁,老實到吧檯後面洗手去了,一面問她:「草莓味的百利甜行嗎?」
「可以啊。」慕久把手肘擱在把臺上,託著腦袋看他。
這頭調酒師把雪克壺中做好的side car倒進馬天尼杯當中,遞到把臺上時正巧瞥見她直勾勾落在沈宴身上的眼神,沒忍住輕「嘶」了聲,伸手搓了搓手背上的雞皮疙瘩:「不是吧,你倆都在一起多久了啊,還這眼神呢?」
慕久聞言,轉頭看他一眼,皺皺鼻子道:「才在一起兩個月而已,再說我們又不是天天見面,我看我男朋友你也要管啊?」
對方聽到這話,完全受不了地抖抖肩膀,「嘔」了一聲就去做下一單了。
她只得晃晃腦袋收回視線,就看沈宴已經煮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