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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二寶的日常工作,焉要別人提醒,片刻之後偏殿準備齊全了,便攆走百肢王,單獨留在殿內開始手術。
斗篷男確實精壯,一般來說,二寶使的這個劑量的鎮定劑足以麻翻尋常人個時辰,斗篷男卻只眯了一小會兒,斷骨剛挖出來他就睜眼了,二寶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睡過去。
「你覺得疼嗎?」二寶脫掉手套和麵罩,好奇問道。
斗篷男從床上起身,低頭看了看兩肋,又稍稍抬了胳膊,說道:「有些疼,但能忍受。」
二寶說:「看來鎮定劑對你的作用不大,不過藥效消失之後一定會更疼,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斗篷男伸出袖中雙手,沖二寶抱拳,「好,多謝小郎君了。」
這一出手二寶才發現,他的手是黑的。
「你,你的手!!」二寶大駭。
「莫怕,這是因為從小淬毒導致的。」
「所以,你是,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這重要嗎?」
「別瞞我,你是不是九宮孔雀王?!」
「我……」
九宮孔雀王很顯然沒料到二寶對他有這種敵意,也不知道該不該承認,但無需他承認,二寶已經快一步扯掉了他的兜帽和麵罩。
綠色的眼珠,眉毛上有兩道斜飛的羽毛,練乾元毒焰掌練成了兩隻黑手掌……不是九宮孔雀王還能是誰?
「你是不是還有三條腿?那第三條腿呢,被人砍了?翅膀呢,也被人砍了?」二寶全都明白了,這就是和藏弓對戰還差點害死藏弓的那個傢伙,當即怒上心頭,摸起手術刀就朝他面門刺去。
「郎君莫激動!」九宮孔雀王不敢動二寶,只能一味閃躲。
「莫激動?我呸!你這些沒了的肢體就是他砍的,到頭來還想叫我給你醫治?我今日就替他報仇!」
「郎君不可!我也是陛下的人!」
「你愛是誰的是誰的,關我屁事!」
終究是被鎮定劑束縛了,九宮孔雀王的動作不比平時靈便,某個閃身之後被手術刀劃到了上臂,血珠登時迸濺。
巧了,有那麼一道滴血就迸到了二寶的臉上,從他左側臉頰斜到嘴角。二寶覺得唇角濕濡,本能地伸出了舌尖。
「容昔!別舔!」
百肢王還是不放心,從書房過來,一推開門就見著了這一幕。他嚇得路都走不穩了,奔向二寶時差點摔倒。不難相信,如果他此時沒有穿著遮到鼻樑的罩袍,臉色一定是顯露無疑的慘白。
可惜有點遲了,二寶的小舌尖已經舔到了那滴血,嘗出一點怪異的苦澀味道,像他第一次炒出來的竹筍的味道。
那時候他不懂,聽人說炒菜要放油,就跑去市口買了一大桶點燈用的煤油,味道可想而知。
「陛下……」九宮孔雀王想說什麼,百肢王卻理都不理,直接越過他抱住了二寶,伸手去擦二寶臉上的血。
二寶剛想說沒事,卻發現舌頭已經麻了,腿腳也是一陣虛軟。九宮孔雀王的血有毒,果然名不虛傳啊。
「容昔!容昔!容昔……」
百肢王在拼命叫這個名字,二寶便倏地攥住他的肩頭,儘量忍住身體的抽搐,好叫他先別急著號喪。
然而毒性蔓延得特別快,像墨水一樣暈染開,短短片刻工夫血液就沸騰了。雖然感覺不到痛,但渾身火燒火燎,虛脫得厲害。
這麼看來,是安慰不了號喪的了。
二寶想起藏弓,當時藏弓也中了這種毒,手掌都是黑的,走一路吐了一路的血……
那得是什麼樣的感受,是不是痛得要死了?但他還企圖先告訴自己隱瞞身份的事……
那個傻瓜。
人在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