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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藏弓擺擺手,「這件事稍後去問小老闆本人吧,我已做不得他的主了。」
郞馭聞言頓住,目光詢問承銘,承銘則只是撇撇嘴,示意她不要多問,等一下再細說。
既是如此,郞馭便和承銘一起去往全人雜貨鋪,半道上聊起來,才知道自家主君被人攆出來了,看似瀟灑恣意在那聽雨呢,其實就是不敢回去,怕再遭一通冷言冷語。
「主君有那麼脆弱?」郞馭覺得不可思議。
承銘說:「我從小就和主君一起長大,對他了解比你多。他小時候練武,時常因為一些招式吃不透而整夜不睡覺,要麼熬得兩眼通紅去琢磨技巧,要麼磨得兩手血泡死磕到底。不叫苦也不叫累,年紀雖輕,卻剛硬得像杆鐵槍。」
「然而有一回,宮外進貢了幾隻稀罕品種的兔子來,其中一隻長得圓丟丟肥糯糯的,耳朵上還扎著小花,主君一下就相中了。偏偏他氣勢太強,那兔子不喜歡和他親近,侍女們教了很久都沒用。他倒是挺有耐心,覺得是兔子只是認生而已,總有一天會接納他的。直到有一天,恆文殿下跑來玩,那兔子竟然不躲不閃任由殿下揉捏,咱主君一下就不好了。」
郞馭聽得既心酸又滑稽,憋著笑問:「然後呢?」
承銘說:「然後咱主君就賭氣,晚上非要抱著兔子睡覺,兔子掙脫他跑了,他就……就縮在被窩裡抹眼淚了。」
郞馭:「……」
這種經歷,對天下共主來說顯然是個機密。承銘冒死洩密,也挺不容易的。
郞馭嘆氣,「看來主君天生就喜歡毛茸茸軟綿綿的東西,挑人的口味也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小老闆喜歡什麼樣的。」
承銘說:「小老闆當然也喜歡主君,可惜不諳世事,對情愛理解得太少了,什麼都喜歡以對錯來評判。」
郞馭說:「怪不著別人,誰叫咱主君以前總欺負小老闆。談情說愛可不比打仗,不是你研習完兵法就行的,叫主君自己死磕去吧。」
承銘說:「不不,現在輪到咱們出力了。郞馭,你在這兒留一晚,要不然小老闆不跟主君和好,主君也不放心叫他跟你去喬家。」
郞馭說:「你的意思是,我留下佔他們堂屋,小老闆就不得不和主君一起睡了?不妥吧,他還可以打地鋪。」
「好辦,」承銘抬眸看雨幕,「這不連老天都幫忙了麼。」
於是在二寶做飯的時候,松鼠黃牛邱冷峻等一干牲畜,就那麼眼睜睜地瞧著承銘從屋裡偷偷抱出了二寶打地鋪用的褥子,曬太陽。
不,是曬雨。
之後飯做好了,二寶一趟一趟在廚房和堂屋間穿梭,低著頭,護著菜,真就沒留意到褥子,等他留意到時褥子已經淋得濕透了。
飯桌上,二寶一會兒掛著臉,一會兒笑盈盈。臉是掛給藏弓看的,笑自然是對承銘和郞馭笑的。
雖說這兩人也是同謀,但主要還是藏弓的責任,就算他們倆動過說實話的念頭,屈於淫威也不敢。
藏弓夾了一塊肉給二寶,二寶轉筷就給夾了出去。藏弓又夾了一塊魚給二寶,二寶卻擱下筷子冷冰冰道:「我說過的吧,我不吃葷,只吃素。」
藏弓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小聲道:「你還能長個子,不吃肉不行的。心誠則靈,你把它當成素的,跟青菜豆腐又有什麼區別?」
「我可沒有那自欺欺人的本事。既是誠心就該實實在在,明明是葷的卻騙自己是素的,當神明都是瞎子麼?」二寶諷刺道。
藏弓:「……」
一見這狀況,郞馭立即調和,「好啦好啦,這個筍乾也很好吃的,嘗嘗吧。對了小老闆,你為什麼不吃葷的?」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二寶於是言簡意賅地把自己從神機裡來,被恩人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