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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並不確定自己想要什麼反應。
狂烈的渴望山呼海嘯地捲走了所有剋制。他聽到二寶說「輕一點,我又不會逃跑」,卻被刺激得更加用力,彷彿不用力就不能紓解心頭的焦灼。
春風化萬物,細雨潤如酥。
在慧人族王宮,後花園裡那些尚未熟透的櫻桃果子就是這般滋味,甜裡帶酸,要自己採的才好吃。
藏弓的眼眸又染上了緋紅。
雞血、狗血、松鼠血,客棧裡來來往往的,慧人、六翼人、鱗甲人……各種氣味的血他都能聞見,卻只有二寶的令他迷戀。
他的心臟著了火,燒得熱辣而痛楚。
意識之海波濤洶湧。裹著森森黑氣的野狼在風雨中狂奔,追逐一隻通體雪白的小兔子。小兔子搖著圓圓短短的尾巴,還以為野狼在和它玩,蹦蹦跳跳地給野狼銜來了青草。
野狼齜開了獠牙。他要的不是青草,是兔子。他一口咬斷了小兔子的脖頸,但從那創口裡卻迸發出了萬丈聖光。聖光緩緩流淌,慢慢安撫著野狼的心跳,於是風雨漸息,波濤也變成了溫柔的漣漪。
二寶沒有痛感,只察覺到藏弓的牙齒在他手指上輕輕啃咬著,舌尖也在打著轉兒,有些酥麻。他莫名紅了臉,對床下目瞪口呆的松鼠說:「要不然你別看了?」
松鼠痛恨地拍打自己的腦門,哀嚎道:「憑啥!我他孃的怎麼就不能看了,你們又不是上床,能不能坐起來正經地吸?」
二寶也沒留意到自己是怎麼被壓在床上的,拍拍藏弓的肩膀說:「將軍啊,要不然先起來唄,你有點重。還有,你褲兜裡裝了什麼東西,硬邦邦的硌得慌。」
藏弓像是沒聽見,又像是聽見了但不想照做,乾脆擠開了二寶的兩條腿,凝重緩慢地蹭了起來。
二寶被蹭得不敢動彈,對松鼠說:「我推不動,要不然你來幫個忙,先把他褲兜裡的東西掏出來?」
松鼠:「掏、掏……我他孃的毛都炸了啊,我他孃的淦了啊!老天為什麼要讓我見證這一幕!誰來摳走我的眼珠砸!啊啊啊啊啊!」
二寶:「???」
這一天天的,怎麼都這麼狂躁。
不多會兒,藏弓吮吸的力道減弱了,二寶就問他吸飽了沒。藏弓聞聲卻驟然睜眼,像遭了雷劈似地從他身上彈開了。
向來處變不驚的天之驕子不知道著了什麼道,驚慌失措地抹了把臉上的熱汗。他視線移向自己的下身,又移向別處,不敢看二寶。
「都說那暴君是斷袖,一輩子沒碰過女人。」
「你果然跟那個暴君一樣是斷袖!」
「呸,死斷袖,真噁心!」
雜亂的聲音突襲而來,活像要跟他算帳似的。火頭軍頭疼欲裂,無顏面對二寶,只能狠狠掐著自己的眉心。
怎麼辦?二寶雖然天真懵懂,但對這方面不可能一無所知,要是質問他,「瞧瞧你現在,居然對一個男的起反應,還說不是斷袖?」那可該怎麼回答。
二寶卻沒有這樣質問他,發現他的窘況時只覺得有些尷尬,撓撓頭說:「原來不是褲兜裝了東西啊。」
藏弓險險鬆了口氣,低聲道:「對不住。」
二寶哈哈一笑,「不用道歉啦。別看我沒有經驗,但對男歡女愛之事還是有點學術研究的。它的先決條件是男和女,沒了這個條件就屬於病理性的,只要是病理性的我都能治。」
藏弓:「……哦。」
接下來二寶又大談特談了一番關於更換器官的方案,以及實施方案的可行性分析。藏弓卻鮮少答話了,只心不在焉地應承著。好像,二寶這樣的反應也並不是他所期盼的。
他將責任推給了這事件本身。
——他忍受不了現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