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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老闆的確有兩下子,他帶來的人已經倒了好幾個,他還穩穩的。藏弓也不急,這過程中尚有閒情逸緻把二寶扛在肩頭顛上幾顛,顛得二寶小豬似地直哼哼。
二寶忍不住說:「能不能先放我下來?」
藏弓說:「能,只要你不怕死。」
「那能不能換個姿勢?我可能會吐你背上。」
「你敢!」
於是在板斧襲來的瞬間,藏弓把這小傻子凌空拋起,直接叫他後背撞在了上方的壁板。
二寶被撞得嘰歪一聲,落下時掉到了藏弓懷裡。他知道藏弓一個人對付十幾個不容易,便也不去計較這些細枝末節了,但藏弓似乎比他還介懷,好一會兒都沒吭聲。
藏弓在想,怎麼沒掌控好力道?明明不該撞上的。
想著想著,一股異常誘人的氣味飄進了鼻腔,不經意間勾起了腹內的飢餓感。
藏弓問道:「是什麼氣味?」
二寶說:「我聞不見啊,魯老闆的汗臭味嗎?」
不是汗臭味。
藏弓低頭,發現在這黑洞洞的地方他竟然把二寶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那領口下的小細脖白嫩白嫩的,被刀斧碰撞飛濺出來的殘片劃開了一條血痕。
美妙的氣味就是從血痕裡飄上來的。
藏弓幾乎窒息。
他在看見血痕的瞬間心跳如同擂鼓,強烈的慾望像一隻滾燙的手,按著他的頭,往下,往下,逼著他快點咬上一口。
他彷彿被抽乾了力氣。
沒有月明的深夜,十多隻小公雞都在好奇地打量他,嘰嘰咕咕的聲音充斥耳海。
他看見一雙手從自己的身側探出,掐住其中一隻,咯吧一下,毫不費力地擰斷了雞脖子。
血液流出,鮮紅色離他越來越近,直到逼近他嘴邊,一汩一汩,緩解了他的焦渴。
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
原來真是他幹的!
藏弓的眼前一片昏花。被記憶掩蓋的真相都在這時候跳了出來。
他聽見二寶叫他留神兵器,又感覺到二寶抱住他的手臂緊了再緊,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便像洩閘洪水一般狂亂奔騰起來。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做了,只想咬這一口,然後吮吸甘露,盡情飽飲。
俯下頭的瞬間,甘甜的氣息淹沒了藏弓的所有感官。
二寶卻在這時候開口:「啊,怎麼出血了。」
他用袖子擦乾淨脖頸,血痕便也跟著消失了。
甘甜的氣息頓時沒了大半,藏弓驟然驚醒,後背都被冷汗浸得濕淋淋。
他恍若無事,問道:「被劃傷了自己都沒察覺?」
二寶湊到他耳邊,「我悄悄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其實我沒有痛覺的。」
藏弓的耳根被吹氣吹得軟乎發癢,很想叫這小混蛋吃點教訓,卻苦於無暇分神。因為體力在快速流失,一種前所未有的大事不妙感襲上了心頭。
他說:「我先送你上去。」
二寶說:「為什麼,現在不挺好的麼,我感覺我能給你帶來好運。」
沒等來解釋,二寶就被拋上了窖口,聽見藏弓叫他扒住窖門便趕緊扒住了,又在圍觀群眾的幫助下成功回到了地面。
一旦適應了光明,黑暗中的變故就不容易發現了,二寶很擔心藏弓的安危。偏偏圍觀的人閒不住,都開始勸二寶回家收拾行囊跑路,說輸點錢沒什麼,丟了命就不值得了。
二寶說:「你們剛剛還買我小舅的籌碼呢,現在怎麼又變卦了?」
有人說:「剛剛是因為在地面上打,現在到了地下,可就變成魯老闆的主場了。」
二寶不高興了,「魯老闆是屬地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