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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於瀚文臉上一紅,但他臉皮厚實,轉眼就過了,又問道:「那怎麼五弟去反倒捱了罰,你卻沒事?」
於成鈞說道:「這皇上,好歹也是國君。五弟縱然是皇子,但也是先君臣後父子。他不顧皇帝顏面,直闖進去大肆斥責皇帝過失。皇上要不罰他,也實在說不過去。不過是禁足幾日,罰俸半年,已是寬恕了。」
於瀚文端倪著於成鈞,只看那張剛毅有餘的臉上,不知何時已添上了內斂與沉穩,早不是當年那個為他莽撞出頭,毆打皇子的三弟了。
他心中,驀地一凜。
於成鈞又道:「說起來,倒是有一樁事。臣想為大哥舉薦一人,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於瀚文強打起精神:「三弟舉薦之人,必定是人才了。」
於成鈞便將羅子陵講了出來:「此人原是西北軍中的將才,武藝了得,為人機警,又精熟局勢兵法。他本是雜號將軍,如今已退出了行伍,並無官職。我將他帶回京中,想把他補到軍司處做一名巡查侍衛。大哥如覺得好,便舉薦與大哥。」
於瀚文微笑道:「如此人才,流落民間便是可惜了。既是三弟舉薦,便叫他來吧。明日一早,到軍司處點卯畢,往東宮來報導便是。」
於成鈞此行目的已然達成,便與太子告別,出宮而去。
一路上,他默思今日之事。於瀚文有意慫恿,他如何看不出來?然而,皇帝這般荒唐下去,也的確不是個長事。前怕狼後怕虎,那是什麼也做不成的。欲成就大事者,既要敢為,亦要能為。
路上,他行經天香閣時,只見店鋪生意依然熱絡。饒是大中午,依然客如流湧。
於成鈞微微嘆息,只道他媳婦是個做生意的人才,忽見兩個路邊的閒漢,指著天香閣比劃著名說道:「瞧瞧這麼大一間脂粉鋪子,生意這般紅火,一日下來得賺多少銀子?」
另一個說道:「該夠咱們去德勝樓吃一頓了罷?」
原先說話的拍了他腦袋一下:「好沒出息,一頓?怕是十頓也夠了!聽說啊,這天香閣的主家,就是肅親王妃,有心思再開一家鋪子賣繡品,這果然越是有權有勢便越是來財!」
於成鈞濃眉輕擰,這件事陳婉兮可一個字兒沒跟他提過。
怎麼說,他到底也是肅親王,是王府的主人。以往他不在家也罷了,如今回來了,這麼大的事陳婉兮是否該跟他商議商議?
想著,他心中便有些不痛快了,一抽馬肚子,吆喝一聲,往王府行去。
回到府裡,於成鈞也不急吃飯,徑直去了陳婉兮的院子。
之前他才撂過狠話,這個月都不會踏進陳婉兮的房門,不然就把於字倒著寫。然而眼下還沒過十天,他也不管他家祖宗是否情願,就轉進了陳婉兮的住處。
進到院中,幾個小丫頭正灑水掃地,一見了他,各自面露訝異之色。
他不理會她們,徑直登堂入室,轉了一圈,卻見屋中靜悄悄的,唯有那自鳴鐘噠噠走著。
於成鈞正在堂上立著發怔,梁氏忽一陣風也似走來,陪笑道:「原來王爺來家了。」
於成鈞隨意點了點頭,問道:「王妃呢?」
梁氏笑容可掬:「這不是譚家送了一對荷包鯉魚過來,娘娘過去看了。」
於成鈞奇道:「荷包鯉魚?」
梁氏說道:「正是,譚家承接皇宮採買等事宜。如今宮中喜觀玩一種紅鯉魚,便是他們負責運送進京的。前兒譚二爺來家,說起要送給娘娘一對。但後來譚二爺去談買宅邸的事宜了,這事兒便耽擱到如今。」
於成鈞聽到「譚二爺」這三字,臉色不由沉了,問道:「這譚老二可是譚書玉?」
梁氏點頭:「正是,娘娘的遠房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