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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掌櫃顯然不信魏棲的說辭,試探道:「您幾位這口音聽著像都城人。」
「父母在都城做生意,我們在都城待得也久,有口音不奇怪。」不經意間朝梁緋絮瞥了眼,魏棲引開話題道:「掌櫃,那名女子真是禮州知府的女兒?」
「千真萬確,獨一個,我們禮州曹知府的女兒。」掌櫃長長嘆了口氣,眉間掩著深深的無力,「仗著她爹是知府便日日來街上找年輕俊俏的男子,看上哪家公子哪家公子就得跟她走,不走便強行帶走。我兒子在她府上待了一月,前幾日才被送回來,他都快被折磨地不成人樣了……」
「她爹不管她?」梁緋絮問。
「曹大人哪兒會管自己的女兒,他不在暗裡搶姑娘都是好的。」掌櫃啞聲抹了把淚,「你們瞧瞧,我們禮州大街上可沒什麼年輕公子了,都是被她禍害的。」
「豈有此理。」王晝一拍桌子道:「這也配做知府?小姐……」一對上樑緋絮警告的眼神,他連忙閉嘴。
掌櫃眼尖注意到了幾人的異樣,有意無意轉向梁緋絮,嘆道:「父母官,呵呵,能幹的兒子才有飯吃。別看我這店大,實際到手的銀子可沒多少。對了,過會兒錢家老爺被家丁謀害的案子要開堂,你們幾位若是有興趣可以去瞧瞧,定讓你們大開眼界。」
「大開眼界?」
未時中,日頭正高,這兒比都城要熱些,道上雖有三三兩兩的攤子,可行人卻沒幾個,即便有也是些上了年紀的。
被單獨留下的王晝一人在客棧整理行李,梁緋絮等人則去了衙門,她對掌櫃說的案子頗有興趣,想瞧瞧這知府會如何讓她大開眼界。
「夫人,你身子還虛,不該出來。」在外他們得扮夫妻,這一點,林琛沒忘。
「我沒事。」柳色目不斜視地走著,她中毒後身子確實虛,在這日頭下走幾步便覺頭暈,視線漸漸模糊地不成樣子。
一看柳色步履虛浮即將朝前撲去,林琛大步一跨抱起了她,厲聲道:「暈了誰來照顧你。」
「不用你照顧,你快放我下去!」柳色隨即掙紮了起來,軟綿綿地垂著林琛,惱道:「我知道你昨晚做了什麼,你躲我,我又沒巴著你求你負責,在你眼裡我是那種人麼!」
「你……你都知道了。」林琛尷尬地別過臉,視線亂飄地不知該往哪兒放,「昨晚是我魯莽,我,我,還是負責吧。」
她最見不得他這幅被強迫負責的姿態。
「我說了不要你負責!」柳色恨恨地覷著面前的臉,咬牙哽咽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沒人要嫁不出去!」
她眼中淚光一起,林琛忙道:「那……那……我不負責了,你別哭啊。」
走在這兩人身後看戲的梁緋絮看到此處不禁為林琛操碎了心,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這話一說柳色怕是能直接被氣暈過去。
果不其然,她剛想完柳色便暈了,林琛急忙抱著她往醫館跑。
一片陰影襲來,梁緋絮側了頭,是魏棲撐了把傘。
「這兒日頭太烈,你的臉容易曬紅。」
「謝謝。」驀地想起曹佳麗出價買他的事,她靠近魏棲,笑著問:「你不是喜歡銀子麼,那位曹小姐出價十萬兩,十萬兩啊,你為何不跟她走?」
魏棲輕描淡寫地掃了她一眼,目視前方道:「我以前做人的標準是看錢辦事,賣藝可以賣身不行。但你真以為誰都能拿錢買我麼。」
她裝著一副疑惑的語氣問:「所以只有我能買你是麼?」
他不答。
「說啊。」她追問。
他還是不答。
「不說就是了。」她仰著頭喊他,「靳譽。」
「嗯。」
「冒昧問一問賣身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