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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穿了件普通的月白長裙,長發半挽,發間繞著同色緞帶。
王晝雖是暗衛,可駕起車來也還行, 馬車一路走得穩穩噹噹, 他一向拿刀的雙手第一次拿鞭子倒是新奇。
許是心有靈犀。魏棲終於褪下了他那身萬年不變的太監服, 換了月白長袍。一上馬車, 梁緋絮便盯著他看, 目光直接地毫不掩飾。
他今日沒戴軟巾帽,長發用玉冠半束, 剩餘的一半自然垂著, 落在兩肩。這身袍子衣料上層,襯得他瀟灑又孤傲, 像都城裡的貴公子。
她不得不在心頭感嘆,他穿什麼都好看, 還能穿出不同的氣質。
費力地移開視線,梁緋絮看向林琛,他依舊是一襲黑衣, 衣裳上也沒什麼花紋,腰帶倒是換了根金色的。
瞧著瞧著,睏意襲來,梁緋絮的眼皮開始不聽使喚,上下打架。她身為主子自然是坐主位,柳色坐她身旁,而魏棲和林琛恰好坐馬車兩側的一左一右。
柳色瞥見梁緋絮昏昏欲睡便想,這副模樣必得找肩膀個靠靠,她坐得太近了有人沒機會。這大好的交心時間不能讓公主錯過,於是她連忙起身坐到了林琛身側。
梁緋絮:「……」你可真上道,但她直接靠上魏棲必定顯得不矜持。付錢了倒是能理所當然點。
這一想,她索性往後靠上軟墊,別說馬車有他們倆在,便是沒人,她也不敢如此主動,何況這兩日他們之間的關係生疏了。
柳色一過來,林琛下意識便想坐魏棲身側去。
他如今見著她是有些怕的。不過他下一刻便反應過來了,她這是給那兩人創造機會。
車內靜得很,柳色此時也顧不得林琛,直盯著對面的魏棲瞧。魏公公在閉目養神,公主怎麼不靠上去,她讓位置不就是讓她靠的麼。
公主不上道啊。
在她看來,魏公公絕對不適合做駙馬,奈何公主喜歡,那她就幫。
馬車不快不慢地走著,出了都城後駛上官道,此時日頭才從山頭升起。
兩人在這瞌睡裡都入了夢,那年,她十二歲,他十五歲。
也是一個大清早的日子,她從靈素宮後門溜出去找他,他那時在休息,屋裡就他一人,她躡手躡腳地走近他,想給他一個驚喜。
誰想人還沒靠近便被他一把抓住按到了榻上,他還掐她的脖子,這一系列動作直把她嚇壞了,情緒一上來,她便哭出了聲。
「你欺負我……嗚嗚嗚……」
「我,我沒有,我不是,我剛剛,那是本能。你別哭了,我錯了……」他站在木床前說得語無倫次,手足無措,壓根不知該怎麼辦,於是便跪在地上等她哭完。
好半晌,她才收了哭聲,吸著鼻子瞧他。
他抬眸怯怯地看她,委屈道:「我以為有人想……」
「想什麼?」她半坐在木床上,眨著濕漉漉的眼問他,肩膀一抽一抽的。
「沒什麼。」
他沒再說下去,她也不懂,就這麼靜靜看他,慢慢平複方才被驚嚇的心情。
「魏棲,該去冷宮除草了。」厚實的聲音在門外喊道。
「哎,這就去。」他起身應了之後轉向梁緋絮,小聲彆扭道:「公主,我得去冷宮除草了。」
「不能陪我了麼?」她皺起臉。
「嗯。」
「那我去陪你?」
他沉吟一聲,隨後點點頭。
兩人踏著秋霧一道去了冷宮,冷宮周圍本就沒什麼人,何況是這大清早,那便更沒什麼人來了。那些個老人都不願到晦氣的冷宮做事,所以這差事一直由他做。
破敗的宮牆外雜草叢生,狗尾草更是瘋長到了膝蓋處。
他拿著工具在牆邊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