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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邃,晚風悄悄轉涼,林琛獨自一人在院子裡練劍,長劍在他手中轉得極快,亮如迴風流雪,招式狠厲而凌亂。
「鏗」,他單膝跪地,長劍在地上狠狠一刺,生生沒了一半。
半晌,長劍入鞘,黑影縱身躍出牆外。
主殿右側,一扇窗戶開了條細縫。柳色側身站在窗後,眸光泛著悲憫。她想,他該是去找大公主了。
雪海閣。
臨近子時,梁媛依舊沒睡,或者說,她難以入眠。自從廉冠死後,她便很難睡著。煩躁地坐起身,她披了件外衣推開窗欞,斜靠著木框欣賞夜色。
今晚的夜色並不美,無月也無星光,一片黯淡,就跟她的心境一般。
涼透了。
廉冠在時,他們人前恩愛人後吵,經常吵得天翻地覆,可她是喜歡他的,只是自己將那顆心藏得太好了。
「呵呵。」梁媛冷冷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一滴積蓄已久的淚珠從眼眶裡溢位,順著面頰滑下,「啪」,打在了她身前的護身符上。
模糊的夜色裡突然出現一人,動作矯健。梁媛也是有暗衛的人,有人靠近雪海閣,暗衛便與來人打了起來。
「住手。」
她出聲,庭院中的兩人互對一掌後各自站定。
「沈煉,你下去。」
「是。」沈煉足尖一點回了自己的藏身處。
目光一轉,梁媛看向院中直立的林琛,他站在兩丈外,目光比今夜的風還冷。她記得他,他曾送過自己一個花環,卻因這一舉動被訓練營的管事打了三十鞭。
「你找本宮?」
林琛沉著臉,五官在夜色裡愈發冷峻,他盯著她,伸手從懷裡抽出那條淺粉色的錦帕,錦帕被風吹得有些飄搖。
「這是本宮丟的錦帕,怎麼,你來是想將它還給本宮?」梁媛對上他,出聲輕柔。
她如今竟還能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模樣。林琛遠遠地看著梁媛,只覺自己愛錯了人。「為何要害榮華公主。」
梁媛不解道:「本宮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帕子上塗了附虛香,裡頭有一味烏頭,大公主不會不清楚榮華公主聞不得這味藥。你明知如此還將帕子留給卑職,居心何在。」
林琛死死捏著那條錦帕,暗衛的首要任務是護主,而不是執著兒女情長。不對,他與梁媛之間連兒女情長都算不上。
梁媛哼了聲,眉目舒展,「林侍衛這話說得好聽,是你自己要留這帕子,不是本宮強留給你的。」
「是,是卑職自己留的。」林琛此時才明白,自己愛的不過是一個幻影。
他揚手將錦帕往上一扔,手中長劍錚然出鞘,一橫一豎的劍光交織成鋒利的羅網,將這錦帕直直切成了無數碎片,「大公主下次再害榮華公主,卑職一定會殺了你。」
不知出於何種情緒,梁媛開口,「你知道本宮為何看不上你麼,本宮喜歡英雄,而你只是一個小小的暗衛,上不得檯面。」
「卑職知道。」他早該知道,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翌日清早。
「嗯……」梁緋絮從沉睡中醒來,她側過頭,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魏棲。
他坐在床前,背靠床板,頭往下耷拉著,似乎還在睡。
心思一動,她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彎著身子湊近他。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他,他真的還在睡,呼吸均勻,側臉線條如雕又帶了些青澀的稚氣。
她忍不住伸了手,一點點靠近他,她想逗逗他長翹的睫毛。
然而她的手距離他一寸時,一隻白皙的手猛然出現,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整個人往前撲去。
「啊!」
出於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