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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未辛緩緩地舉起手中的劍,可最終沒有落下。
他的理智還是佔了上風,夏氏不死,這天下仍然不能有明亮的那天,而他背負的仇恨也仍舊不能得到緩解,只死一個蕭未深,遠遠不夠。
蕭未辛果斷拿著劍回身往自己胳膊上一劃,鮮血瞬間湧了出來,浸濕了白色的衣衫,耳邊傳來許多腳步聲,他知道這是禁衛軍到了,扶著樹緩緩倒了下去。
幾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會有人敢在春獵的時候混進來刺殺,大夏建朝一百多年從沒發生過這種事,一時間所有人都惶惶起來,夏太后的臉都白了,在宮人和皇后的攙扶下慌亂的去往皇上的帳子探視。
蕭未辛這邊同樣也手忙腳亂,畫椿被急召進來,她還以為是自家王爺重傷,一路過來嚇得腿都軟了,然而她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自家王爺氣定神閒端坐在塌前,還沒等她鬆口氣,就聽他低聲說:「快來給他看看。」
畫椿看他不像是傳聞中傷重的樣子,也不多問,立刻上前去給遊舒檢查。遊舒被放在蕭未辛的塌上,身前衣服已經被割開,露出了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畫椿出身醫藥世家,從小特意被賢妃娘娘安排給蕭未辛調理身子,醫術自然是不必說的。她仔細檢查後發現傷口的血肉發黑,就知道有毒。拿出銀針消毒後照著幾大穴位紮了下去,而後讓洛瑤幫忙拿把匕首在火上烤,等著把那些死肉全部割掉好重新縫合傷口。
洛瑤別看平日裡在遊舒面前一副女兒家的嬌態,可正經時候行事穩重,有條不紊的配合畫椿,下手沒有半點拖沓。
蕭未辛幫不上忙,站在塌前不遠的地方皺眉看她們動作。應該是因為太疼了,遊舒儘管眼睛緊閉,可眉頭卻痛的皺在一起。
畫椿屏住呼吸拿著匕首手起刀落,生生的剜開胸口的血肉,放出那些黑色的毒血流進盆裡,發出陣陣難聞的臭味,可向來喜潔的蕭未辛卻破天荒的沒有嫌棄,仍然安靜的立於一旁,目光緊緊地落在遊舒的臉上。
被匕首生生割開胸口血肉想也知道多痛,遊舒儘管已經不清醒了,可多年訓練出來的職業習慣還是讓他選擇隱忍,就算疼得魂肉分離,他也沒有哼出一聲。
這就是身為影衛的自覺。
畫椿處理傷口很及時,再加上影衛們平時會進行試毒訓練,身體比一般人更能抗毒,因此給了她解毒的時間,如果換做是自家王爺,可能就難說了。
一炷香後,畫椿終於處理完畢,拿著銀針一點點的又把傷口縫合起來,再用裹了藥粉的紗布細細纏好,此時她的後背都被汗水濕透了。
「如何?」蕭未辛看她放下剪刀,這才出聲問她。
畫椿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輕聲回道:「毒已被去除了八成,還有些餘毒要靠調養慢慢地排出。」
「好在他及時自封心脈,是以心脈未曾受損,不必擔心。」
聽到畫椿這麼說,蕭未辛才舒了口氣:「那就好。」
畫椿注意到他的胳膊上也有傷,忙起身又把紗布拿來給他包紮,頗有些責備的問:「王爺身上有傷為何不讓望塵他們先行處理?」
蕭未辛並不是不讓望塵來處理,只是關心則亂,他一時忘了,「無妨,這傷是我自己弄的。」
畫椿有些詫異。
「那些刺客我一個活口都沒留,你想法子把我的傷勢弄的看起來更重。」蕭未辛低聲吩咐,「待會兒蕭未深必定會來探視。」
畫椿知道他想做什麼,立刻就把蕭未辛渾身能看到皮肉的地方都給裹了,乍一看確實傷的很重。
蕭未辛:「……」
倒也沒必要把頭也給纏上。
他把塌上還昏迷的遊舒輕輕抱進另一個帳子裡養著,自己剛躺下就聽到門口望塵那大嗓門報信:「屬下參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