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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瑤看了眼身下的一片狼藉,水紅色的紗裙上痕跡斑斑,布滿了褶皺,已然是毀了。
她擰了擰眉,正欲發作,卻聽謝遲道:「今日不是我的生辰嗎?就當是哄我高興了,嗯?」
傅瑤:「……」
行吧。她總是說不過謝遲,也不忍心在生辰這日同他耍小性子的。
謝遲替她攏好了衣襟,復又將系帶繫好,並沒讓她下地,直接抱著人從書房往內室去了。
梳洗更衣,又是一番折騰。
傅瑤垂著眼睫,壓根沒好意思看丫鬟們的反應,等到一切收拾妥當之後,輕輕地踢了謝遲一腳,也不說話。
謝遲自知理虧,不躲不避地受了這一下,又笑道:「說起來,要不要去看看送來的生辰禮?若是有喜歡的,就不必收入庫房了。」
他主動遞了臺階,傅瑤心下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好。」
謝遲的生辰是大陣仗,就算不辦宴席,眾人也都惦記著,各家的禮單堆成了一疊,各式各樣的賀禮,再加上宮中賜下的,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尋不到的。
若是往年,謝遲壓根看都不會看,直接讓謝朝雲收入庫房了事,但今年為了哄傅瑤,還是專程陪著她一一看了。
姑娘家大都是喜歡看這些的,傅瑤臉上也多了笑意,謝遲見此,愈發耐著性子作陪。
挑了幾個擺件,令人放到書房和內室之後,傅瑤便開始著意看賀禮中的書畫,她先要了宮中賜下來的那副古畫,而後又慢慢品鑑著其他。
「若我沒看錯的話……這畫是贗品吧?」傅瑤盯著手中那幅《歲寒圖》看了會兒,傾身過去給謝遲過目。
謝遲看了眼,頷首道:「是贗品。」說著又向一旁的月杉問道,「這是哪家送來的?」
月杉翻了翻禮單:「是羅家。」
「那應該不是有意為之,」謝遲笑了聲,「八成也是被人給誆騙了。」
這羅大人原是有名的富商,白手起家,沒什麼底蘊,自家子弟也都不是念書的料子,與仕途也是無緣。當年燕雲兵禍後,朝中人手不夠,謝遲賞識他有真本事,破例將他調進了戶部。
羅大人在詩書一道不行,但管錢卻是得心應手,這些年讓謝遲省了不少心。
他不缺銀錢,也不會有意拿贗品來糊弄,謝遲只一想,就知道他八是被人給誆了,當了個冤大頭,還以為是真跡,高高興興地當做賀禮給送過來了。
傅瑤抿唇笑了聲,將那畫收了起來,復又看起旁的來。
展開畫軸之後,傅瑤愣了下。
這畫應當是剛畫成不久,顏色都是新的,與古畫相去甚遠。
紙上繪的是一副白雪紅梅圖,畫工精緻卓絕,稱得上是一流,彷彿能嗅著隱隱的梅香。依稀能見著遠處晨鐘暮鼓的古寺,不知怎的,傅瑤總覺著這寺廟有些眼熟。
其上還有一首題詩,字跡娟秀靈動,傅瑤曾見過魏家送來的禮單,愣了會兒,認出這字跡來。
於是再回過頭看這畫的時候,傅瑤也意識到,這畫的是慈濟寺後山的梅林。
「怎麼了?」謝遲見她盯著這畫看了許久,好奇地瞥了眼,「什麼畫,值得你看這麼久?」
傅瑤手一抖,下意識地想要將這畫給收起來,但猶豫了一瞬後,還是給謝遲看了。
她已經反應過來,這畫這詩應該都是魏書婉的手筆。
說來也好笑,不久前她還在跟謝遲自誇畫工,說滿京城尋不到幾個比自己好的,可如今就來了個不落下風的,而且……人家的詩作得也比她好。
其實也正常,魏家這樣的書香門第,老爺子又曾是當世鴻儒,教出這樣的孫女並不意外。
謝遲盯著那畫看了會兒,又問月杉道:「這又是哪家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