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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遇上意外,比得就是彼此隨機應變的速度。從剛入潞州遇大雨開始,他隱隱有預感,便多留了一手準備。
謝遲行事一向謹慎,敢這麼說,差不多便算是確準了。
傅瑤輕輕地勾著他的手,笑道:「我信你。」
倒不是說為了寬慰,而是她一直都真心實意認為,沒有什麼情況能夠難倒謝遲。於她而言,只要有謝遲在,就有十足的安全感,不必無謂閒愁。
大雨天不便出門,陰沉沉的,就算是白日裡屋中也依舊昏暗。縱然已經連綿數日,這雨仍然沒有要停的意思,就連傅瑤這個向來喜歡下雨天的人,都沒那麼享受了。
兩三日足不出戶,就連窗外的風景都已經看煩。
這日晚間,傅瑤與謝遲耳鬢廝磨了會兒,沉沉地睡了過去。
夜間,她迷迷糊糊地察覺到身邊有動靜,睜開看了眼,只見謝遲已經穿好了衣裳要往外走。細聽之下能聽到外間除卻雨聲之外,隱約還夾雜著刀劍聲以及喧鬧聲,似是從遠處傳來的。
「怎麼了?」傅瑤立時清醒過來,坐起身。
「不必擔心,」謝遲回身摸了摸她柔軟的長髮,笑道,「還記得我先前說的嗎?常齊已經到了,局勢在掌握之中。我出去看看,你繼續睡就是,過不了多久就了事了。」
傅瑤聽不出來,可他久經沙場,這些年來經驗豐富,只一聽就能大略估摸出來外邊的戰況。
「那好,」傅瑤點點頭,柔聲叮囑道,「你要小心。」
謝遲應了下來,替她掩好床帳之後,方才拿過一旁的劍出了門。
睡自然是睡不著的,傅瑤抱膝坐在床榻上,凝神聽著外邊的動靜。
她自小到大皆是順風順水的,沒遇過什麼磨難,這些年在外,最多也就是遇上些地痞流氓,侍衛輕而易舉地就能解決掉,這還是頭一次真動刀的情形。
若是早年,她興許會覺著害怕,可自從往穹城去見識過後真正的邊關後,如今也能鎮定自若地對待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有謝遲在。
等到遠處的喧鬧與刀劍聲消失,外間也隨之亮起火把的光亮來。
傅瑤輕手輕腳地下床,將緊閉的窗戶推開條縫隙,寒風卷著細雨撲面而來,隱約還能嗅到淡淡的血腥氣。
交戰之地離得太遠,看不真切,但她沒費什麼力氣,便尋著了正在往驛站這邊來的謝遲。
他的衣裳與鬢髮已經被大雨盡數打濕,晦明不定的燈火映在他臉上,勾勒出冷峻的輪廓來,正在凝神聽著一旁身穿盔甲的將士匯報些什麼。
在旁人面前的謝遲與在傅瑤面前時相比,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興許是覺察到了這道專注的目光,謝遲剛踏進驛站大門,便立時仰頭看了過去。見著是傅瑤後,原本的凌厲之色褪去,勾唇露出個笑來。
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淌下,竟也不顯狼狽,反而平添了幾分灑脫不羈。
傅瑤眼見著他進了大堂,這才關上窗,片刻後便聽到了樓梯上的腳步聲,輕快地去開了門,迎接回來的謝遲。
「瑤瑤,」謝遲避開了傅瑤的擁抱,無奈笑道,「我身上都濕透了,你仔細受涼。」
傅瑤方才已經將更換的衣裳備好,又去取了帕巾來。
「方才同你一道的就是常齊將軍吧,他來得這麼及時嗎?」傅瑤替謝遲擦拭著頭髮,總覺著這若是真的,未免太湊巧了些。
「他比秦家刺客來得要早,昨日就到這附近了,只是依著我先前信中的吩咐,為了誘刺客上鉤,所以才並沒露面。」謝遲換了衣裳,等到身上的寒氣散去一些後,方才握住了傅瑤的手,將人抱在懷中。
像是怕傅瑤誤會,他又額外補充道:「我並非是要瞞你,只是連我也是不久前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