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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遲撐著額,若有所思道:「你這次回來,倒是愈發地會得寸進尺了。」
「我只是在講道理,咱們各退一步,總不能一直讓我吃虧吧?」傅瑤據理力爭。
謝遲見她這般執拗,沉默片刻後總算是點了頭:「那就依你。只不過要你要陪我下到滿意為止,也不能敷衍。」
「怎麼還帶討價還價的?」傅瑤小聲嘟囔了句,見好就好,「那好。」
說話間,她已經將先前的棋子分揀開來,自己執白棋,先落了子。
謝遲當年名滿京城,出了名的擅六藝,傅瑤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決計是贏不了的,只求不要輸得太慘。然而她與謝遲之間的差距太過懸殊,哪怕起初是被讓了棋,但最後還是沒能撐多久,被殺得七零八落。
傅瑤看著那慘烈的「戰況」,小臉皺了起來,謝遲卻是笑了聲:「原來你不是自謙。」
傅瑤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咳了會兒,哀怨地看了謝遲一眼:「現在你知道了,可以放過我了吧?」
「不成,」謝遲親自動手分揀了棋子,將白子放到了傅瑤手邊的棋簍裡,又笑道,「再來一局。」
傅瑤難以理解地問道:「同我這種水準的人下棋,你就不嫌無趣嗎?」
當年她剛學棋的時候,也是曾經熱切過一段時日的,一閒下來就想著找人下棋。但也就長姐願意耐著性子陪她玩,二哥陪著她下過幾局之後都是躲著走的,原因是嫌棄太無趣。
傅瑤後來漸漸地認清了自己的水準,就徹底放棄了再拉人下棋,著實是不理解,謝遲這麼個高手圖個什麼?
謝遲對上她那滿是疑惑和驚訝的目光,心情愈發好了起來,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先落子。
他並不常同人下棋,的的確確是嫌無趣,但奈何傅瑤下棋時的神情卻格外有趣。
謝遲自己並沒多想,但若是謝朝雲在,就會發現自家兄長像是那十來歲情竇初開的少年,格外喜歡欺負人小姑娘。
傅瑤先前已經答應下來,現在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下,略有鬆懈的時候,還會被謝遲提醒「不能敷衍」。
恍惚間,傅瑤像是回到少時被先生壓著學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時,看向謝遲的目光愈發哀怨起來,到最後她輸的都已經麻木了,謝遲才總算是頷首道:「到此為止吧。」
這句話無異於教書先生宣佈下學,傅瑤立時就蹦了起來,她往常是最愛看謝遲的臉,眼下卻是半點欣賞的興趣都沒了,只想躲遠些。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出門,從謝遲身旁過時被他抬手攥了身後散著的長髮,驚叫了聲,停住了腳步回頭瞪他:「做什麼!」
她就算是兇的時候,也並不是疾言厲色的,更像是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謝遲抬眼道:「不是還要看泥人嗎?」
傅瑤都已經被折磨得將此事給忘了,被他提醒之後才想起來。她其實已經沒什麼心思了,但轉念一想這是自己好不容易才討價還價換來的,自然不能就此作罷,便又將那盒泥人給抱過來放到了棋盤上。
謝遲漫不經心地看了幾眼,評價道:「普普通通。」
傅瑤磨了磨牙,強忍下來想要同他爭吵的想法,好聲好氣道:「這套大鬧天宮的泥人可是江南那邊有名手藝人親手捏的,我從過年的時候就開始排,前些日子方才做完,長姐特地給我帶回來的……」
聞言,謝遲才又多看了會兒,卻仍舊沒什麼興趣:「旁的姑娘家都喜歡衣裳首飾,你卻喜歡這些,還是沒長大的小姑娘嗎?」
傅瑤忍了又忍,終歸還是沒忍住,直接要往外走,可卻又被謝遲給攔腰拖了回去,跌在了他膝上。
謝遲放緩了聲音,笑問道:「生氣了?」
他的聲音在耳側響起,還是很好聽,若是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