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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你……」

「永遠……回不到……」

「……宇宙！」

西瑟裡睜開了眼睛，焦糖色的虹膜變成了金屬質感的銀色，黑色的豎瞳裡亮起金色的細碎光芒，在黑暗裡尤為顯眼。

——「我視我知」看不見他的夢。

他眨眨眼，收回了「我視我知」。

現在是凌晨三點五十二，蟲鳴聲和風聲襯託著半夜的寂靜。

他的papa和弟弟妹妹們還在夢鄉裡，呼吸和心跳都很平穩。

樓下的莉莉和斑斑也在貓窩裡好好睡著，並沒有悄咪咪的跑到外面捉蟲去。

他深呼吸了幾下，平復自己莫名焦躁的心情，然後下床穿衣。

他要去太陽裡待一會兒。

他覺得有點冷。

太陽的內部是超人也無法到達的地方，西瑟裡躺在於他而言是溫暖的太陽火焰裡，這裡足夠安全，絕對不會有人過來。

他可以放空自己，不用去想其他的。

剛剛的夢，他覺得熟悉，但他看不清。

那個聲音，哪怕是隻言片語，他也能感覺到極度的惡意，這使得他反射性地由內而外感到厭惡和反胃。

單從夢的場景來看，那是個戰場，但他居然很安心。

這跟他知道幾乎沒有人能傷害他不一樣，那是一種家人才能帶給他的安心。

就像他的家人們，那種只有家人才能帶給他的安全感。

在傑森來到他身邊的那年，西瑟裡察覺到了自己的記憶不全，地球上最強大的至尊法師無法再這一方面給予他幫助。

他的直覺告訴他，他的papa知道一切。

——但是papa不願意告訴他。

這個「不願意」源自不確定性。

西瑟裡大膽推測，在失憶之前，他一定幹了什麼特別不得了的大事。

極度危險、極度瘋狂的那種。

但是，西瑟裡沒有問過他的papa任何有關於他遺失的記憶的問題，他相信他的papa，他不會害他，也不會做任何會讓他不開心的事情。

papa把他看得很重。

那是九年前的一個陰雨天，死侍喝多了，不知道跟誰喝的酒，還破天荒的醉了。

他拉著自家乖寶的手，嘀嘀咕咕半天，突然一個猛虎下山式把人抱住，語氣發飄地說:「薩米，你是papa從來沒有奢望過的驚喜呢！……我，死侍！居然可以有一個這——麼好的兒子！幸運女神從來沒有眷顧過哥……我一直……都在失去……有一隻小蜘蛛，papa沒能救下他，他死在了我面前……嗚！那麼小的一隻小蜘蛛！就差一點點，我就能抓住他了……」

西瑟裡單薄的襯衫肩頭被打濕了。

不是口水，是眼淚。

這是他的papa唯一一次在他面前哭，還是在喝醉了的情況下。

西瑟裡很是不知所措，他抬了抬手，拍拍他papa的背，就像以前他哄他睡覺那樣。

他聽到papa再次開口，說著在他清醒的時候絕對不會說的話。

「……賣廢鐵的還能有一美，哥憑什麼不能擁有……哥有薩米！我有一個兒子！超厲害！超乖！超級可愛！……嗚！——薩米，papa悄悄跟你說，你本來是可以有一個姐姐的……」他哽咽了一聲，更多的眼淚從他的眼眶裡湧出來，「我……我沒能……嗚！她們死了！」

西瑟裡抱緊他現在尤為脆弱痛苦的papa，喃喃地說:「papa，我在這裡，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誰也傷不了我。papa，不要擔心，我會一直在的，我保證。」

死侍哽了兩下，抱緊他的乖寶，嚎啕大哭。

第二天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