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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遇淮淡淡道:「古堡裡的風水陣已經徹底破了,荊廷華已經在倒黴了。」
荊酒酒怔了怔:「是嗎?」
「嗯。他的風水陣,並不是直接用以供養荊家。而是為了供神。」
「供神?」
「寺廟中擺有的神佛,但凡有一些香火,都不能隨意亂拜、亂供。無香火的神佛,基本上已經沒有多少神識殘留在這個世界了。而有香火供奉的神佛,你一旦許願,便要還願。要的越多,還的也就越重。
「如果神佛滿足了你的願望,你卻沒有及時地還願、供奉。受到的懲罰會比得到的福運更多。尤其是長久供養的神佛,一旦斷供,便會遭遇千百倍的反噬。輕則錢財盡失,重則家破人亡。」
荊酒酒沉默幾秒,輕聲問:「那我是供神的祭品嗎?」
白遇淮沒有應聲。
半晌。
白遇淮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顯然是許三宇等不到回復,急切地又發來訊息了。
白遇淮的聲音這才響了起來,低不可聞:「……是。」
而這時候許三宇直接將電話打了過來。
荊酒酒瞥了一眼:「你先接吧。」他的面上倒是看不出什麼激烈的情緒。
白遇淮接起電話,那頭許三宇小心翼翼問:「白哥,您現在方便接電話嗎?我就是看你不回簡訊,所以……」
白遇淮:「你說。」
「就是嚮導那個戲,最大的資方昏倒入院了,您看這……」
白遇淮只是從來懶得理會交際人情,但並不代表他不懂。
他立刻就反應過來,肯定劇組的其他人這會兒已經到醫院了。
荊酒酒聽見了零星兩個字,小聲問:「誰進醫院了?」這麼急匆匆地打電話來,是白遇淮的家人嗎?說起來,他還沒見過白遇淮身邊的其他人呢。除了同事,就是同事了。
白遇淮對電話那頭無比簡短道:「不去。」
然後迎上荊酒酒的目光:「劇組的一個資方,進醫院了。」就那個,要把丁瀚冰塞進組裡的資方。所以嚮導當時才會那麼為難。
荊酒酒對這個倒是懂一些的。
資方,就等同於是劇組的甲方爸爸。劇組上下都要聽他的,不然就會被穿小鞋。再厲害的明星,都要受資本挾裹。
荊酒酒忙道:「那我們要去的呀。」
白遇淮:「嗯?」
荊酒酒:「大家都去了,你不去,萬一他以後看你不順眼,欺負你怎麼辦?」
白遇淮頓了下,他想說,這個圈子裡,早就沒有任何資本能挾裹他了。
可他望著荊酒酒無比認真的面容,好像真的在為他打算和計劃。
白遇淮:「嗯。那就去吧。」
白遇淮重新給經紀人發了訊息,然後就將手機扣倒在了一旁。
他知道,這外面的一切,對於現在的少年來說,都充滿了新奇的吸引力。但他也不敢確定,少年是否真的會跟著他走。
如果他進了劇組,而少年固執地留在京市,獨自面對荊廷華。哪怕荊家已經插/進了一個周大師,少年到底不懂種種玄學手段……他會如何?
等他再回到京市時,少年又無影無蹤,被世人所遺忘,困於黑暗,永不見天日嗎?
少年是他親手帶回來的鬼。
是他養著的鬼。
無數念頭,飛快地從白遇淮腦中閃過。
白遇淮彷彿不經意地淡淡出聲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對付荊廷華?」
這個問題有幾分殘忍。
自古以來,骨肉血親都總是壓在身上的一道桎梏。
荊酒酒茫然了一瞬,但很快他就出了聲:「既然你說陣已經破了,荊家自然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