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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也不埋怨,老老實實去了。
導演在旁邊安靜半天,響起聲音說:「我想起來了,他叫劉東風,好多年前,是在淮市做什麼水產生意的。在淮市的富豪圈有點名氣。他來看《羅密歐與朱麗葉》。等觀眾散場的時候,有保潔人員看見他一動不動,才發現他死了。」
「當時好像說是心臟驟停。」
「現在想想,噝,這死法有夠嚇人的……」
「心臟驟停?嚇死的?」白遇淮出聲。
導演茫然道:「這誰知道呢?」
要不是劇院這麼一出出的,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世上有鬼呢,更捉摸不清楚人家是怎麼變成鬼的了。
荊酒酒微微皺眉:「那不是麻煩了嗎?」
「要殺鬼……就要讓它以之前的死法,重新死一遍。」
其實倒也不用這麼麻煩。
至少白遇淮殺鬼,沒有這麼麻煩。
「是啊,所以,你猜猜我到底是怎麼死的呢?」導演口中發出變了調的聲音,緊跟著一串笑聲,嘻嘻又咯咯,扎耳難聽。
荊酒酒:!!!
他想也不想,一個掉頭,熟門熟路地扎進了白遇淮的懷裡。
雙腿也跟著緊緊盤了上去,生怕白遇淮跑的時候,把他落下了。
白遇淮一把托住腰。
看嚮導演。
這鬼夠膽大包天的……
然而也就幾秒鐘的功夫,導演就啪嗒昏倒在地上了。
周大師拍了拍胸口:「真夠可怕的。」
和荊酒酒比起來,卻是怕得一點也不走心了。
導演昏了半小時才醒來。
他渾身發涼,看見旁邊準備了毯子,馬上一把薅過來裹身上了:「我剛剛怎麼了?我還活著吧?」
「還活著。」青年已經回來了,他說:「就是鬼上身了。過後可能得走兩天黴運,您要是能吸一下……」青年扭頭看了一眼白遇淮,但很快就又閉嘴了:「算了,當我沒說。這個辦法,你肯定也辦不了。就先倒黴著吧。也沒什麼大事,可能就是喝水嗆一下,吃飯燙一下,過個馬路差點讓人撞車輪子底下去。」
導演:「……」
這還叫沒什麼事?
「現在怎麼辦?」導演顫聲問。
青年咂嘴:「可能真如白先生說的這樣,這個鬼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用大資料檢索了下他的相關資訊,除了名字身份這些基礎的,還搜到幾條被刪除的吐槽貼。帖子內容提到了劉東風。罵他是私生飯。說以前老仗著有錢,定跟喜歡的明星同一家酒店。他也不正經和人家打交道。就是住人隔壁,然後悄悄從陽臺翻到別人屋子裡去……」
「這不神經病呢嗎?」導演罵。
罵完,又瑟縮了下。生怕讓鬼聽見了,一會兒再上他身。多上幾次,他豈不得倒黴大半年?
「然後呢?」荊酒酒問。
青年攤手:「沒然後,他每次都是坐在人家的床邊,不出聲,就這麼盯著看。有時候悄無聲息伸手摸一摸……」
荊酒酒從未聽見過這麼噁心的人,噁心得他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導演:「草。」
導演:「老陰……」比。
他把最後一個字嚥了回去。
荊酒酒雖然沒聽清,但大概知道是罵人的話。
荊酒酒:「它是地縛靈。咱們現在在劇院外,它聽不見了。」
導演聽完高興多了。
青年:「開始沒什麼人發現。後面有個明星神經衰弱,半夜醒了,差點嚇死。趕緊打電話報警了。劉東風想跑,但說是那個明星練過泰拳。他就沒跑成……」
導演:「正道的光啊,照在了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