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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俯視著小道外不可見底的深淵,忍不住渾身一抖,連忙收回了視線。
山海放下右手,往身後看了一眼,小道往低處蔓延望不見盡頭,他轉回頭目視前方,同樣看不見終點。沉默了一會,他才對前面的忘憂說道:「大概就是這條路了,小心一點往前走吧。」
腳下的這條小道蜿蜒無盡,看起來最多隻有她的一臂左右寬,右邊是直挺挺平滑的石壁,左邊是深淵,忘憂想到那散修說的「走了半個月」,心裡就有些發麻,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可就是沒有抬腳。
山海感受到她的一絲懼意,便儘量柔和了語氣說道:「現在這迷霧陣並沒有全解,只是能讓我們看得清這條路而已,若是飛行前進,還不知會不會陷入別的陣法當中,所以只能腳踏實地地走了。你不用擔心,我在你身後。」
忘憂遲緩著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大口氣,這才抬腳往前走。
大概是因為山海的話給了她一份底氣,忘憂一開始還小心翼翼地緩步向前,漸漸地越走越快,越來越穩,心中的不安也散去許多。只是這條路狹窄不說,還有許多彎彎繞繞,路長得無窮無盡一般,實在難走。
山海跟在後面倒是頗為輕鬆,他畢竟經歷得多,這種地方難度遠不及軒轅氏禁地的大陣,若不是顧忌著忘憂,他也不會這麼費力地走。
同樣的一條路,那位散修走了半個月,忘憂與山海走走停停花了七天,期間餓了服食闢穀丹,困了就原地打坐,直到第七天未時末,小道前方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一團團黑影飄到了忘憂的頭頂上。
忘憂眯了眯眼,抬頭望去,卻是幾隻體型較大的青鳥,長相似雀如鸞,背上都坐著幾個黑衣的男子,正如上庸城那些蜀道劍修一樣的裝扮。
青鳥飛到了忘憂與山海的身側,為首的黑衣劍修朝他們拱手行禮道:「在下蜀道坎水堂弟子六雉,掌門說有貴客前來,吩咐我等出山迎接。」
忘憂早就忘記了懸崖峭壁給她帶來的壓迫感和恐懼感,聞得此言轉頭與山海對視了一眼,心中疑惑了一下。
難道師父傳信給了蜀道掌門。
不過她還是乖乖地自報名號,說明來意,六雉便請她坐上了青鳥的背,調轉頭往蜀道山門飛去。
六雉解釋道:「這是我蜀道專門馴養的引路青使,進出山門都靠它們。」
所以說那迷霧陣和羊腸小道只是做給外人看的,蜀道內部從來不走那條路。
忘憂鼓著嘴猶自鬱悶,坐在青鳥的背上一言不發,黑衣劍修們也沒發覺,接到了人就驅使著青鳥一路飛回蜀道。
臨近山門,青鳥們紛紛落地,忘憂雙腳落地,仰頭望去,入目乃是兩根高大粗壯的門柱,上面縱橫交錯布滿了無數裂跡。
那是劍斬過留下的痕跡。
有幾個同樣黑衣的弟子過來牽走了青鳥,六雉轉身對忘憂與山海道:「兩位請跟我來。」說著便帶路往門柱那邊走去。
忘憂和山海跟了過去,走過石柱時,周遭的空氣彷彿扭曲了一瞬,再一眨眼,人已到了一處圓形的山崖,崖頂只有一個轉送陣在一轉一轉地發光。
踏入傳送陣,周圍景色再度扭曲,等回過神來,忘憂與山海已經到了另一處山崖,與之前的不同,山崖四周聳立了好幾座山峰,峰與峰之間架立著懸索橋互通往來,橋下雲霧繚繞,其中隱約有什麼在穿梭,看不真切。
他們的頭頂上偶爾有劍修御劍飛過,卻無人走那懸索橋。
大概這也是設定給外人看的。
忘憂一臉懵地打量著四周,那六雉已經率先走上懸索橋,正在橋上等他們。
山海輕輕咳了一聲,忘憂這才反應過來,快步跟上。
六雉領著他們走過懸索橋,到達最高的那座山峰,隨後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