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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皇后難產,兩宮皇太后各將景仁宮奉進的朱蛤雪參丸賜予兒媳滋養補氣,這才保證了七阿哥的順利降生,不管怎麼說長春宮欠下了景仁宮一份大人情,哪怕只是做給皇太后與皇帝看的,秦嬤嬤代表自家主子向寒苓致謝也是合乎人情的舉動。
寒苓摸出懷表看了一眼,因向弘曆建言:「都過子時了,是不是先請兩宮皇太后回宮歇息?有什麼話明天再說為時不晚。」
弘曆微微頷首:「都散了吧。」
成雪口快,陪著寒苓送還崇慶太后,半路就向自家主子抱怨:「皇后生產,您跟著遭罪,也不知道圖的什麼?後宮的娘娘哪有您這樣慈善的?您以為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行下春風就能請來秋雨?我的皇貴妃娘娘,將來皇后要對四阿哥下手,抓了準不能念著您的救命之恩心慈手軟,咱們走著瞧就行了。」
寒苓低聲呵斥一聲:「住嘴,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是誰教你說的。」
「主子,您——誰?」成雪提著燈籠追上去,「還不站住!」
張雷湊前看了一眼,退身向寒苓回道:「像是鹹福宮的人。」
被抓跪的小宮女磕頭不斷:「奴婢該死,求皇貴妃娘娘恕罪。」
「大半夜的不睡覺不值夜,在這裡挨的什麼凍。」寒苓示意成雪,「你送她回去吧。」
趕在主子卸妝就寢前,成雪回到景仁宮復命:「主子,那個小宮女叫琳兒,和慧妃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族親,他的兄弟誤傷人命,如今監在刑部候問死罪,思及父母年老無依,這才在難過間衝撞了主子儀駕。」
寒苓點一點頭:「知道了。」
四格的反應超乎寒苓的意料之外,沒有任何負擔地包攬了高家兄妹的官司:「這容易,我去辦,別的不說,指定能撈出他的一條命來。」
「嗯?」四格答應的過於爽快,寒苓反倒生出一絲顧慮來,「並不是非辦不可的事兒,你可不要被人家抓了小辮子。」
四格詭秘一笑:「您放心,有些人巴不得等著咱們找上門求他。」
寒苓愈發詫異:「怎麼說?」
四格左右尋看一番,壓低聲音向她解釋:「姐姐,以眼下的時局看,前朝連著後宮,朝堂上的事兒我還得給你講個大概,如今鄂爾泰張廷玉兩黨火拼,鄂爾泰是站在皇后一邊的,張廷玉想反制鄂爾泰,除了向您示好別無選擇。」
寒苓十分困惑:「張廷玉是漢臣,最講究嫡庶正側那一套,永璽在名分上可比不過七阿哥。」
「這也是鄂爾泰的高明之處。」四格詳作分剖,「聖祖爺繼位初期,明珠與索額圖政見不和,索額圖是孝誠仁皇后的親叔叔,背後有時為皇太子的理密親王撐腰,明珠為了和他抗衡,只能扶植起居長的廢直王作為旗幟,黨爭摻和進奪嫡,扭成一根□□花,不死不休爭鬥了三十年沒有結果,雖說是兩敗俱傷,明珠好歹得了個壽終正寢的結果,沒有廢直王作為招牌,大約連骨頭渣都剩不下的。」
寒苓略有覺悟:「接著說。」
「眼下的時局,直如聖祖朝的翻版一樣,鄂黨張黨旗鼓相當,再要膠著下去,指不定誰勝誰敗,鄂爾泰先把主意打到了後宮,像您說的,依著旗人舊制,沒有立嫡立長的束縛,漢人卻不成,寵妾滅妻是大忌,鄂爾泰如果選了永璽,張廷玉順理成章便能找上七阿哥,如今鄂爾泰搶先向長春宮示好,張廷玉的後路就被他掐斷了,如果不是您精研新痘,如果不是皇上頒發明旨,永璽沒有打上『甘為天下黎庶冒犯奇險』的印記,張廷玉大約要走進死衚衕的,有了四阿哥建立的大功,再向您示好便是順理成章的事,嫡庶禮法終究是敵不過輿情民意的。」四格微斜唇角,「刑部尚書來保雖是滿人,素日在朝,與鄂爾泰並不和睦,身上打著張黨的印記,要為這麼點子事兒尋他,還不雙手拱揖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