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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後來呢?年紀越大,家庭的壓力越大。他家裡就兩個兒子,一個他一個戴均,戴均的老婆不孕多年,各種方法都嘗試過了,仍然沒有孩子。壓力就這樣加倍的增加,最後全壘到她的身上。
那些年,自己的母親和婆婆各種逼生的手段都試過,日常說教已經是最低階別的了,更甚的,想要她辭職在家所以不惜鬧到醫院裡去。
她的婆婆,手眼通天,院長也要給三分薄面,何況只是要區區一個她回家休息呢?
她苦讀醫學多年,有天賦也勤勉,事業卻差點毀在了婆婆的手上。她躲到手術室的廁所去哭的時候,接到母親的電話,讓她理解她婆婆的一片苦心,她們都是為了她好,想要她早點成熟起來。
可如果她們口中的成熟是毀掉她的人生,那她確實學不會。生不生是她的選擇,任何人都無法強加給她。
這是她接受過的高等教育告訴她的,無論這輩子在她的名字前會有多少個頭銜稱謂,但她首先必須是她自己,必須擁有一個獨立的人格。
至於告訴戴憲她不生孩子的真相,其實並沒有什麼差別。她不想生,老天也不想她生。她就把前一個理由告訴他們好了,後一個她確實沒辦法說出口。
他從槍林彈雨中闖過來,不知道哪天會喪命於哪顆子彈下,所以應該要一個孩子,這也算是延續了生命。
至於這個孩子由誰來生,她不敢,所以她識趣的提前退出戰場,好留給後來的有志者。
小鍾撐著腦袋看她,燈光迷離之中,不得不說,她很羨慕她。
有多少人這輩子都被人指揮著前進,或主動或被動,但的確沒有多少人活出點兒自己的味道來。
也許她們都忘了,來到這個世上她們首先是「人」,其次才是「女人」。
丁叄叄恰好和大多數人相反,作為女人好像不太合格,但作為一個「人」,她太成功了。
戴憲雖然很不願意,但出院的日子還是如期而至。
戴均和徐政林一起來接他出院,看他流連忘返的樣子,一人胃酸一人牙疼。
「走吧,磨蹭什麼呢。」徐政林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走在前面,提著他的東西,瀟灑又裝逼。
戴憲換上了一身常服,他的肩又寬又厚實,將夾克穿得有稜有角,留著標誌性的短寸,精神抖擻。路過走廊,差點讓一位坐在輪椅上的患者撞了牆。
「姥姥,您沒事兒吧?」盯著他看花眼的姑娘立刻紅了臉,低聲詢問差點被她推去撞牆的老人家。
「哎喲,這小子長得可真俊吶。」輪椅上的老人家絲毫不理外孫女,盯著戴憲瞅,明顯也是看上他了。
徐政林退回來幾步,撩下墨鏡,彎腰,「老太太,您看是我俊還是他俊?」
「他,他比你俊多了。」老太太十分肯定的說。
徐政林戴上墨鏡,撇嘴,「您傷的是腿嗎?」怎麼像是眼睛呢。
「俊小子,你有女朋友了嗎?」老人家偏過頭,繞開徐政林直接看向戴憲。
戴憲還未開口,徐政林就擋在了老人家面前,「他心裡有人了,我還單著呢,老太太,您看我配得上您外孫女嗎?」
推輪椅的姑娘漲紅了臉,側過頭去看外面花園的風景。
老太太琢磨了一下,拍了拍外孫女的手,「囡囡,我們走吧。」
徐政林:「」
戴均笑得岔氣,沒見過如此自取其辱的人。
徐政林眼冒火光,轉頭搭上戴憲的肩膀,「你,上去找你老婆去。」
戴憲疑惑的看著他,他剛才還發表了「關於剪不斷理還亂」的壞處,現在怎麼就變了口風了?
「就當為民解憂了。」徐政林咧嘴,露出閃亮亮的一口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