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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沒有做戲,沒有……」蘅蕪顫顫搖頭,駭然哆嗦起來,不由呼喊,「鳳曦,鳳曦……」
彷彿處處是難過和煎熬,目之所及,所有熟悉之物都似化作張牙舞爪的鬼影,嘲笑的、亦或是昏沉的圍觀她的狼狽。
蘅蕪劈了的指甲,在流血,卻沒有用法術治療。
或許是忘記,或許是在鳳曦的懷裡什麼也顧不得,蘅蕪任著細細的血線染紅好幾根指頭,像是粉色貝殼上的梅花。因為指甲疼痛,手指本能在四周抓來抓去,打翻了燭臺,留下一道道細細血痕。
許久之後,一切才結束。蘅蕪粉面淚眼,已是好幾次控制不住的到了極致。鳳曦緊緊抱著蘅蕪,狠狠吻住她的唇。
他彷彿在懲罰蘅蕪,又彷彿害怕失去什麼。鳳曦抵在她耳邊問:「這是不是也是做戲?是不是?!」
「不是,真的不是……」蘅蕪搖頭,髮絲汗津津沾在臉上。她一字字顫抖的,想要將心聲傳達,「這不是……不是做戲。只是因為是你,因為是你才……」
兩人臉貼著臉,眼對眼,鳳曦驀地怪笑一聲,垂下頭去。
「騙子。」
他抱緊蘅蕪,貼在她身上,一下下粗重的喘息。
直到波瀾再起。
翌日。
春季漸去,東風無力,百花殘落一地。
晨時,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帶著夏季將至的那一點熱度,刺在鳳曦眼皮上。
鳳曦睜開眼睛,惺忪片刻,轉頭看向身邊的蘅蕪。
她睡得沉,鬢髮凌亂披在身上,遮不住渾身的斑駁。黑色的發,白色的面板,青青紫紫的顏色,皆映在鳳曦眼底。
他們在一起的這些日子,蘅蕪身上總會有青紫,但不似昨日造就的這般慘烈。此刻熟睡的蘅蕪,眼角猶然濕潤,臉上淚痕未乾,嘴角還沾著濃鬱,彷彿在無聲訴說那些不能啟齒的虐待和欺負。
昨日從下午到晚上,再從晚上到三更,一切種種,鳳曦記得清楚。
一覺醒來,情緒冷靜多了。他望著蘅蕪,心臟像是驀然被看不見的拳頭捏住,悶得要受不住,還一陣陣的疼。
他還是氣的,氣得恨不能將蘅蕪再搖醒,再折磨一通。可他的心卻像是一條被擰住的毛巾,狠狠向中間擰,擰出汁,擰出血。
鳳曦從沒想過,一個蘅蕪,能影響他至此。
他所有情緒都已經被蘅蕪牽著走,心更是因為她而堵悶疼痛。
他終究是沒有再對蘅蕪做什麼,悶著用鼻子呼口氣,起身披衣,走下床。
這裡,蘅蕪的身邊,他待不下去了。
鳳曦離去,他沒有看到,在他身後,原本熟睡的蘅蕪睜開眼睛。潮紅的眼角流下一滴淚珠。
她望著鳳曦走出去,直到他走遠,她翻身朝牆,一手捂住雙眼。
五指間滲出源源不斷的淚水,一滴滴落在被子上。
無聲啜泣……
鳳曦走出他的宮殿,四周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他朝著後湖走去,一路都靜悄悄的。
整個少室山安靜的宛如一座死城。
山中所有生靈,從昨日起便被鳳曦的氣息籠罩在壓抑惶恐中,猶如泰山壓頂似的,噤若寒蟬。
當鳳曦走到湖邊,周圍的生靈皆紛紛散去,連湖中的魚都瑟瑟發抖的沉到湖底一角,遠離鳳曦。
他周圍,百鬼不近,萬物齊喑。
而他,沉著一張臉,在湖邊某塊石頭前一坐,狠狠呼一口氣。心裡前所未有的亂和煩,鳳曦沒法子了,只能讓自己靜一靜,好好想想該怎麼處理蘅蕪。
其實,他心知肚明的,早在從九重天回來時,就已疑心蘅蕪了。
只是回到少室山那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