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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寒知道,她能做到,也必須做到。
她邁上樓梯向客房走去的時候,隱隱感覺到張敏如有實質的目光一路追隨落到她的後背上。
不用回頭,蘇寒都能看到張敏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
這不是張敏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她了。
蘇寒知道張敏想問什麼。
谷雲亭離世時,蘇寒是唯一在他身邊的人。那些問題,張敏只能問她。
他痛不痛苦?最後一刻說了什麼?有沒有提起她?有沒有什麼話留給她?……
但張敏不敢問。
蘇寒也不想回答。
躺在黑暗中的床上,仰望著天花板,蘇寒不確定,這場簡短的交談是否會對張敏產生影響,繼而改變她的某些決定。
她真的不確定。
蘇寒隱約覺得,自己知道張敏想做什麼,或者說,她正在做什麼。
站在懸崖邊,隨時要投身而下的從來不止蘇寒一人。
可是她能拉住她嗎?怎麼拉?
一個急速下墜的人,怎麼拉住另一個急速下墜的人?
蘇寒懷著這樣的疑問離開。
張敏說只要錢,不管這是不是她的真心話,蘇寒可以給。這是目前她僅能做的了。
工作在這種時候是最恰當的選擇,不僅帶來豐厚金錢回報,而且可以讓生活變得忙碌,以此對抗乘虛而入的灰暗和消極,獲得短暫忘卻和虛假充盈。
有時三天從南到北跨越四五個陌生城市,出席活動,接受採訪,在攝影棚不間斷拍攝到凌晨兩三點。沒有任何疲累和言語抱怨,第二日一大早如常收拾行裝,繼續上路。
雖然蘇寒的工作行程是薛穩親自安排的,但他有時候也看得心驚肉跳。如果公司有最佳員工獎,蘇寒一定實至名歸。
他只能把蘇寒的狀態事無巨細地匯報給莊婷。
莊婷默了很久之後說,沒關係,身體累了,心才能休息。
薛穩啞口無言。
瞭解莊婷越多,薛穩啞口無言的時候越多。莊婷對外總是表現出一種無腦花瓶的形象,可又總時不時的像現在這樣蹦出一兩句睿智又深沉的人生哲理。這他怎麼受得了。
無腦?
蘇寒詫異地聽著薛穩的碎碎念:「莊婷有兩個碩士學位,一個學士學位,雖然會讀書不是評價一個人的絕對標準,但莊婷怎麼看都不是無腦吧。而且據我所知,接管莊周影視之前,她還讀完了ba。」
在薛穩目瞪口呆的空擋,蘇寒又補充了一句,「哦,她還會至少三門外語。」
薛穩:「……」
所以他周圍不是天才就是學霸。
突然覺得身為學渣的自己孤獨弱小無助……
「你說,有這麼優秀的老闆,我是不是也應該跟你們似的,去考個這個那個的學位?」
蘇寒看著他:「你喜歡她。」她用的肯定句。
薛穩假裝驚訝了一下,然後大大方方地承認,樂呵呵問:「這麼明顯?」
蘇寒點頭。大概就像,她喜歡蕭凱那麼明顯。不由自主地關注他,留意他的所有訊息,還聽他的話。
薛穩在莊婷面前就是這樣。
「所以,你覺得我現在去讀書,考個學位什麼的,是不是晚了點?」
薛穩病急亂投醫地諮詢起了蘇寒這個戀愛新手的意見。
不過對莊婷,蘇寒還是有一點瞭解的。
「如果她喜歡你,就不會在意這些。」
薛穩不說話了。關鍵是她現在還不喜歡他啊。
蘇寒看懂了他臉上的表情。
「她會喜歡你的。」不知道怎麼,蘇寒突然無比肯定地脫口而出。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