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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先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目光定格在屋頂上那盞白熾燈。在她觀察環境的期間,另一個女人也醒了過來,她滿臉恐懼,下意識大喊救命。
千秋稍稍蹙眉。
果然,女人的叫聲引來了別人。房門被開啟,那個給她注射麻醉劑的人走了進來。
是一個身形與她相仿的女人,年齡看起來也不大,腿腳似乎有些不便利,走路一瘸一拐,穿著一身黑衣,戴著口罩和帽子。
與她推測的「人魚」完全吻合。
「人魚」的手裡拿著一個盒子,她慢條斯理地走到兩人身邊,開啟盒子,裡面裝著一排泛著寒光的手術刀。
她向兩個被捆住的人笑了一下。
另一個女人意識到了什麼,她尖叫著想要逃離,無奈繩索綁得太緊,只能哭著祈求:「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人魚」一邊為手術刀消毒,一邊若無其事地說:「你家暴自己孩子的時候,那個可憐的孩子是不是也是這樣求你的?」
女人突然愣住。
「人魚」卻笑了起來,她捏著嗓子,聲音又尖又細:「媽媽,不要打了,我知道錯了。」
笑著笑著,「人魚」的表情又變得猙獰起來,她緊緊地握著手術刀,惡狠狠地質問女人:「為什麼,既然你也不想要他,為什麼還要生下他?不受任何人期待而出生的孩子,為什麼要生他到這個世界上來受罪?」
那個女人嚇得說不出話。
這時,一旁的千秋低聲道:「因為大多數人都認為活著優於死亡,『人魚』小姐。」
「人魚」頓了一下,轉頭望向千秋。
千秋稍稍偏頭,淡然地與她對視。
「人魚」嘲諷地扯了扯唇角:「是嗎?但是這樣的活著我寧願不要,為什麼生存就一定優於死亡?我不這樣認為。」
千秋沒有反駁,她用緩慢而平直的語氣敘述著:「無論是生存優於死亡,還是相反,全都是一種思維的禁錮。哪怕與眾不同,自以為是別樣的自由,其實同樣未曾逃離動物本能的趨勢。就像你不理解為什麼你會出生一樣,其實那只是動物繁衍的本能而已,人類無論發展到什麼地步,始終是動物罷了。」
「人魚」的瞳孔微縮。
千秋的表面看起來十分淡定,然而其實她的心裡非常緊張。
這是最危險的實驗。
——她不單單是要催眠「人魚」,她要讓「人魚」自我毀滅。
正是因為研究的特殊性,不可能進行任何臨床實驗,「人魚」這樣的連環殺人犯是唯一的選擇。
早在她初步瞭解到害死她父母的組織是一夥什麼樣的傢伙時,她就做好了這樣的打算。面對那些極度危險的時候,首先她要擁有自保能力,其次,是要有瞞天過海的本事。
她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將「人魚」帶入陷阱。
最終,當「人魚」的瞳孔徹底渙散,千秋試探性地問:「天花板上的是燈,還是太陽?」
「人魚」道:「太陽。」
「很好,你喜歡太陽嗎?」
「喜歡。」
「為什麼?」
「因為很溫暖。」
「那如果有一個辦法可以永遠地擁抱太陽,你願意做嗎?」
「願意。」
「人魚」解開了千秋和另外一個女人的束縛,她把酒精倒在自己身上,然後掏出打火機,臉上掛著無比幸福的笑容。
另一個被抓來的女人驚恐看著這詭異的一幕。
千秋忽然想到什麼,「等等。」
「人魚」點火的動作果然停了下來,千秋走到「人魚」面前,比劃了一下她與自己的身高,然後與「人魚」的衣服互換。她穿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