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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沒什麼,都是應當做的。」
那三人聽宋知歡如此說哪有不明白宋知歡意思的?連忙表示自己對此沒有怨言。
宋知歡又是一笑,道:「時候不早了,都回去歇著吧。或者讓辛娘多做一口,你們也用點宵夜?」
「不了不了。」三人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對著宋知歡齊齊行禮,「奴婢告退。」
宋知歡一擺手,「去吧。」
晚上在辛娘這兒開了小灶,回了房裡一夜安寢。
很快就是新人入府的日子,宋知歡一早起來梳妝,坐在妝檯前任由柔成半夏幾個圍著她擺弄。
秋日美人閣新打的十二支金釵,金絲掐的細細地纏出花樣來,光澤瑩潤的珍珠、顏色剔透的寶石鑲嵌在上面,並不顯俗氣,反而恰到好處地點綴出三分雅緻來。
柔成擇了一支菊花並蒂花色的為宋知歡簪在髮髻的一變,另一邊簪了一支絨花,含苞待放與怒放開來的兩隻菊花緊緊並著,由橘紅到純白的顏色搭配的極好,風姿不俗。
象牙白的衫子上用顏色鮮艷的絲線繡出菊花來,兩邊袖口處的一圈花朵是攢著小小的米珠繡出來的,每每手臂微動,花朵也彷彿在輕輕動著,並露出內裡的精巧暗紋來。
宋知歡戴上了一隻碧綠通透的翡翠手鐲,忽有所感,對身邊的柔成笑著說:「說起打扮,我倒想起華姝前些年那首飾架子的浮誇風格了。」
柔成輕輕一笑,為宋知歡刷著鬢角,柔聲道:「李主兒這兩年性子也變了不少,細看著,也算沒了那些個稜角。前兒不還與福晉、您、劉主兒一起抹骨牌嗎?」
宋知歡輕嘆一聲,看著鏡中的自己,難得有了幾分憂愁神色,輕輕感嘆著,「我只是覺著時光不復,再也見不到當年鋒芒畢露明媚嬌艷的華姝的。懷弘時的時候,她怕弘時與前頭幾個一樣先天不足,胎裡補得太過。弘時身子倒是好,她缺損了不少元氣。女人損了元氣,容顏便是第一個有了變化的。」
柔成輕聲道:「這都是命。李主兒連著落胎,又是弘昐阿哥夭折,弘昀阿哥並和玉格格身子都不算極好,三災兩難的,若是這位小阿哥再不好,怕李主兒自己也扛不住。何況奴婢細看著,李主兒如今未必在意那些寵愛了。」
說著,她搖搖頭,嘆了一聲,萬分感慨地道:「孩子身子弱,難免嬌慣些。但弘昀阿哥實在讓李主兒嬌慣的太過,前兒奴婢去取東西,見到小阿哥和乳母、丫頭在花園裡玩,不過是那球被踢得遠了些,阿哥就生了好大的氣,還往那丫頭身上踢,讓人看著……唉!」
宋知歡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無奈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我和她提過一嘴,她不在意,我又能如何呢?」
「人和之道。」她嘆了一聲,想起別家的熊孩子,就開始折磨自家崽子,嘴裡輕飄飄地說,可苦了翼遙那白嫩嫩的小爪子,「再讓翼遙抄錄兩卷《論語》吧。各家自掃門前雪,教導孩子的事兒,旁人插不得手。我提醒過她,也便盡了心意了。」
「奴婢記住了。主子,走吧,要遲了。」
「唉。」
宋知歡扶著柔成的手慢慢走著,路上碰到寧馨,她仍然是一身素淨顏色,湛藍的衫子,下搭雪白羅裙,烏黑的髮髻上只以一支玉釵為飾,行走間滿是氣定神閒。
那挺直的脊背象徵著一身的錚錚傲骨,目不斜視,說她目無下塵者有之,其實也只是因為幼年被管教的太嚴了,一切左顧右盼的行為都被從根源上杜絕。
周圍的婢女們也各個正色莊容,舉止禮儀極為出彩。
見了宋知歡,她方斂了冷意端方一禮,道:「歡姐。」
「嗯。」宋知歡笑容明媚,道:「今日的玉釵好看,顏色襯你。」
寧馨抿嘴淡淡一笑,慢慢與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