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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長安長生(3)
之後幾天裡,夏幕過得都很平淡,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竟然好幾次都夢到了聖女祠裡的情景,也有在夢中再遇見那個站在廊下的男人,但每次好像要看清楚對方的臉時,夢總會醒來,周而復始。
直到這天,得知司徒瀾終於閉關出來。但夏幕已經不需要再找他問什麼了,想了解的之前都從司徒玄那裡瞭解的差不多。至於那位聖女——司徒晚空的遺體最後究竟去了哪裡,到底是死是活,是不得而知的,他也說了,司徒晚空失蹤的時候並沒有人在場,那就註定會是個不解之迷啦。
這晚,夏幕還是照舊躺在自己的床上,今天白天又上了那個『一坨屎』老頭的課,沒撐住,終於還是在課堂上睡著了。但這回,那個尹老頭沒再用毛筆敲打自己,而是選擇了直接忽略,大概也是覺得她這個學生已經無可救藥了吧。所以現在,夏幕又沒睡意了。唉!沒有任何娛樂活動,真的好無聊啊。睡不著越滾越冷,乾脆起來,跑到前廳裡跳起舞來,好歹自己曾經也算是一個唱跳選手,還參加過比賽,雖然落敗。
一個人大傻子似的跳了半天,總算是有點覺得熱了,今天早剛下過一場初雪,本是寒意凜然,好在夏幕這行是常年只要風度管不了溫度,到也經年累月下來讓她抗寒得很了。轉回到屋裡,給自己泡了茶熱茶,捧在手心椅在門框上看月色。說來也奇怪,夏幕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弄錯日子了,還是腦子出現了混亂。好像月芽雲間的天上,無論天晴下雪,每晚總掛著那輪月芽,而且只是新月,這些天好像就沒見過所謂的『月有陰晴圓缺』。
長安始終吹不出聲音,一切都萬物肅靜,夏幕無聊得竟不自覺哼起了小調:
「誰家的清笛漸響漸遠
響過浮生多少年
誰家唱斷的錦瑟絲弦
驚起西風冷樓闕
誰蛾眉輕斂 袖舞流年
誰比肩天涯仗劍
誰今昔一別 幾度流連
花期漸遠
斷了流年
不如就此相忘於塵世間
今夜無風無月星河天懸
聽罷笛聲繞雲煙
看卻花謝離恨天
再相見
方知浮生未歇
……」
杯子裡的茶已經漸漸冷卻,既使披著斗篷也還是能感覺到雪天裡的寒意,夏幕捋了捋自己的長髮,無聲地嘆了口氣,還是將門關上,回到了臥室裡。再滾了幾圈後,終於眯眯糊糊的睡著了。
一切都靜得仿若真空,除了窗外天空裡那一點點根本不足為道的月色亮光,一片黑暗。只是,在臥室的一角,竟站著一個人,當他確認夏幕已經沉睡過去時,終於從暗影裡走了出來,來到她的床邊,只是負手而立站著未動,靜靜地看著床上熟睡的女人。
此人,正是月芽雲間門主——司徒瀾。
司徒瀾連呼吸聲都控制得極好,沒發出半點聲音,他本來淡如琉璃的眸子,此刻卻深沉的可怕,暗夜般深邃如臨深淵。還是面無表情,讓人無法猜出他在想什麼,只是負在身後袖子裡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骨節分明青白,似乎需要花很大力氣才能剋制住自己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
終於,鼓足勇氣伸出手想要觸碰正在熟睡中的人,但終究,伸到半空中,還是收了回來,狠狠地轉身,消失在原地……
「夏姑娘,昨夜又沒休息好嗎?」司徒莫軒看著夏幕左一個哈欠右一個哈欠,問道。
「嗯,做了一整夜的夢。」夏幕揉著眼睛悶聲道。
「呵呵,聽起來夏姑娘的思慮很多啊。」
「這樣麼?之前我朋友還一直說我是個腦子用來擺設卻從不想事的人,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思慮多,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