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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笑話,怔忡片刻,大笑出聲:「你竟然也會怕死?哈哈,簡直笑話!你在算計我時候,就應該又這份覺悟。你不讓我好過,咱們就都不必活了!」
她聲音喑啞粗糲,眼底閃動著扭曲瘋狂的神光。
她穿著最常見的白衣緋袴,上身素淨的衣服逐漸被鮮血濡濕。
那個九歌身上的致命傷痕,開始一點點重現在她身上。
強烈的疼痛,讓她分外清醒,手中動作愈發狠辣。
「九歌」畏懼:「十哥,十哥,救命……我還不想死!」
「你不要命了!」陸壓氣憤。
九歌不答,用盡全部心力,極力攪碎他們身體。
見她聽不進人話,陸壓心中像是壓著一塊巨石,難以呼吸,他眉目冷峻,周身威壓一凝,劇烈燃燒的太陽真火頃刻間消失,而那柄赤金輕劍也被他駭人的威壓震斷成無數塊。
重傷的「九歌」被震到地上,捂著胸口,狼狽爬起。只差一瞬,自己的命脈都要被她瘋狂的劍意撕碎。
而始作俑者則握著只剩劍首的赤金輕劍,被氣勢逼退幾步,她呆愣原地,神情似悲還喜,顫抖的眸中盈滿水霧。
陸壓不顧胸膛出偌大的傷痕,氣勢洶洶地拉扯她。
嚴勝來得及時,將她打橫抱起,飛快後撤出安全距離。
「九歌!」
「……為什麼又失敗了。」一種徒勞的絕望遍襲全身,斷裂的劍首自九歌指尖滑落,內心的痛苦與身體上傳來的劇烈疼痛山呼海嘯般將她打倒,她無力癱倒在嚴勝懷裡,氣息緊促,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被不甘憤怒之火灼燒的神魂,讓她愈發煎熬。
為什麼被戲弄的總是她?
為什麼事情總在她以為落下帷幕之後變得更糟?
她此刻沒有再如先前那般無助的哭泣,只是無聲的流淚,淚水像斷了線在珍珠,簌簌而下。
嚴勝下意識屏住呼吸。
鼻腔見充斥著稀血特有的誘人馨香,讓他身體裡隱藏的鬼性躁動不已,嚴勝不由暗啐了一聲「該死」。
幸好,奈落和桔梗緊接著趕來了。
嚴勝沒有多加阻攔,將重傷的九歌小心翼翼交給奈落,與自己並不認識的巫女並肩而立,跟對面那個男人呈對峙狀。
陸壓看著他們將九歌嚴密的護在身後,神情不悅:「把她還給我。」
「已經夠了,陸壓。」桔梗握緊弓身,聲音清冷。
「你懂什麼?」陸壓倨傲睥睨著她,「我跟九歌一起生活了歲月,遠超你的想像,沒有人比我更在意、更瞭解她。識相的,就馬上讓開,看在你是九歌這段時間唯一結契的份上,我不會殺你,只是,你不要不識抬舉。」
他沒有那麼多耐心去應對旁人。
「你還不明白嗎?你的所作所為並不讓她高興,你以為的對她好,不過是將她往死路上逼。」桔梗毫不退讓,眼中流露出深切悲傷,「陸壓,你見過的。九歌她從不畏懼死亡,她已經在你面前自戮過一次,讓你我都無法阻攔,我以為你會吸取當時教訓,可你好好看看你自己,你現在這個樣子,是想讓她再一次死在你眼前嗎?」
「……奈落。」
「我在。」奈落語調平靜。
湧上喉嚨的血氣,溢到肺腑裡,九歌伏在奈落懷裡,難受地嗆咳起來,血沫飛濺在他領口處的白襦袢上,星星點點,刺目至極。
她抬手擦拭,結果沒注意手上沾染了太多血跡,將他衣服弄得愈發髒亂。
九歌氣息紊亂,大口大口喘著氣,可窒息的感覺,還是讓她眼前一片暈眩:「……我以為你生氣了,不會來的。」
眼前已經看不真切,那張好看的臉出現重影,以至於她都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