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處刑(第1/2 頁)
深夜,值夜班的霍無恙躺在值守班房的板床上呼呼大睡。
在鎮妖塔做事,夜班的頻率還是比較高的。夜班固然討厭,但好在夜班有兩人值守,每個人都可以有一半的時間用來睡覺。
以前當捕快值夜班雖然也能抽空休息,但往往睡得不安穩,縣裡哪裡半夜出點偷雞摸狗的事情都得出動,有時候甚至連有人半夜偷奸被抓這點破事,都有可能鬧到衙門驚動他。
在這裡值班睡覺基本上不會有什麼破事打攪,他可以好好睡上四個鐘頭,值完班就可以回官舍補覺,次日白天也不會有新的工作打攪。
不能說盡如人意,但和前面的工作相比,已經算是好許多了。
這一天他躺在床上睡得很深,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開始在他腦海深處鋪展開來。
在這個夢境的場景裡,他沒有任何角色,僅僅以旁觀者的視角觀察一切。
他看到了先前去過的鎮妖塔塔頂,天還未亮,塔頂中央的祭壇前架起了一口銅爐,裡頭升起篝火,將祭壇照亮。
祭壇的銅柱上綁著一名被蒙上了眼睛的犯人。
身著黑底法衣的男子站在銅柱前,身板如青竹挺立。
他生著一副劍眉星目的俊朗模樣,面容不過二十出頭,神情卻有一種和外表年紀不相稱的肅穆,讓人感覺不怒自威。
“可有遺言?”他向綁在銅柱上的犯人詢問。
那犯人這時抿嘴一笑,搖了搖頭。
黑衣男子聞言抬起右手,兩根併攏在身前一劃。
只聽得憑空一聲劍鳴,銅柱上的犯人脖子上多出一道血痕。
一秒鐘的遲滯,犯人人頭滾落下來,那一抹笑意竟還留在嘴角。
犯人的鮮血噴灑在祭壇和銅柱上,忽然銅柱像是被燒透了一般泛起紅光。
那犯人的身體開始融化成血水,然後滲入銅柱和祭壇,只留下被血水浸溼的衣服。
吸收了血水後,銅柱的紅光開始變強,這似乎是一場祭祀,被處死的犯人便是祭品,被祭壇吸收,就像是……被這座鎮妖塔吃掉了一般。
看著這血腥的一幕,作為旁觀者的霍無恙竟沒有覺得反感。
吸收了血水的銅柱突然震動起來,憑空發出了一聲鐘鳴般的巨響。
這震動像是傳導到了整個畫面,霍無恙的視角也跟著劇烈顫動起來。
行刑的黑衣男子負手而立,表情漠然地看著這一幕。
這時銅柱的光突然黯淡下去,隨後開始閃爍。
黑衣男子眉頭一皺,眼神透出了幾分疑惑,顯然銅柱的這一反應並不正常。
閃爍三次,銅柱徹底暗了下去。
與此同時,霍無恙感覺身體被搖晃了一下,隨即在床板上猛地睜開眼睛。
明明是意外驚醒的,他卻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有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流淌,身體彷彿充盈著力量。
接著他就意識到身下的床板在晃動。
“靠,地震了?”霍無恙一個打挺起身。
然後他就聽見了一起值班的獄卒大笑起來。
他一扭頭,發現這位前輩竟然還坐在桌旁磕著瓜子。
“別慌啊小霍,你還是第一次經歷吧。沒有地震,這只是鎮獄使大人在塔頂行刑呢。”獄卒一邊笑一邊對霍無恙解釋。
“啊?”霍無恙一時沒反應過來。
“有判了死刑的犯人被送過來了,按慣例,由鎮獄使大人送到塔頂去處決,我們這些獄卒需要回避,所以我沒叫醒你。每次犯人被處決,鎮妖塔就會有鐘聲響起,然後震動一段時間,據說是為了威懾牢裡的犯人。”前輩繼續嗑瓜子,“不過我也能理解你的反應,這事兒還挺難習慣的,我第一次碰上,也嚇得差點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