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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他五指微收,握緊了她的手,神色沉下,緩緩道:「隨他去,本王不見。」
送伏媧回了房間,他吩咐了人照顧,又急匆匆的去了廳堂。
「按理說,不會再有一個和尚到他面前來。」伏媧指尖摩挲過袖角的花紋。
「願明……是謝安。」她輕聲道。
「你答應過會讓我與她再見最後一面。」謝安靜立在廳中,雙手合十,頭頂戒疤,一身灰色僧袍。
「答應了,又反悔了。」寂洲神色平靜。
「我不會現身,也不會出聲。」謝安垂眸,想要多爭取一次。
「你到現在還在用我,可想你並非一心你的佛,我為何要讓你們相見,我蠢嗎?我喜愛她,你對她什麼情感你心知肚明,你若與她相見,她知道你做了什麼,她會永遠銘記你,就算往後天長日久,我可以讓她不愛你,卻不能讓她忘記你。」
寂洲抬眸看向他,眼底森寒,「我膈應!我心中只她一人,便想要她心中只我一人,這沒錯!」
「你該慶幸,我最後的理智讓我不會立刻殺了你。」
他說完甩袖而去,謝安在廳中站了一會兒,默默的出了王府,不知去向。
伏媧一手撐額,在樓閣上看著遠處的景緻,心無波瀾。
輕紗撩動,有人影突然出現在層層紗幕後,她側首,沒開口,對方也一直很安靜。
許久,她不耐煩了,抄起手邊一個果子打了過去,「有話就說。」
「施主安好。」滄桑的聲音響起。
伏媧眯眸,凝視著輕紗後的身影,對方繼續道:「施主,天下太平,蒼生安穩,一切極好。」
像是一場任務報告,他來告知她一件事,讓她安心,見身影一動,她突然問:「你沒別的要問嗎?」
謝安背對著她,看向高樓望出去的京城盛景,喉頭動了動,「施主,可喜樂?」
伏媧起身,走近了幾步,隔著紗幕,也看得出他傴僂了許多,「無牽無掛,心中安然,自然喜樂。」
聽完她的回答,他像是放鬆了,輕輕一笑,皺紋橫生的臉,只有那雙眼睛一如當初,一滴淚滑落,枯瘦的手指合十,闔眸輕輕道:「阿彌陀佛,那就極好了。」
伏媧看著他消失,站了半晌,竟是什麼也沒問情神了,像是一下無所謂了。
「你不問我他做了什麼?不好奇他為愛付出了什麼嗎?」情神不滿,「你怎麼這麼冷血?」
「沒有意義。」伏媧很冷靜,「這裡是幻境,只有他們兩沉迷其中,但人總歸得明白,最重要的是現實,現實中,他們不是攝政王,也不是謝將軍。」
情神簡直要為這個冷漠的女人投降了,「即便是幻境,可他們的感情是真的,你真的一點心動,一點動容都不曾有嗎?」
伏媧的神識修為太高,她是看不透她的感情的。
「都是我的好徒弟,本座自然會感動他們的付出。」伏媧淡淡道。
「你真可憐,你是一個不會愛的女人。」情神悲憫,「你的大徒兒為你付出的,你的小徒兒也不少,只是你什麼也不知道。」
「沒有意義的事,不需要知道,等他們醒來,就會知道,再美好的虛幻,都抵不過現實。」
出去後,該面壁的面壁,該禁閉的禁閉,「趁著這次你給了他們一場考驗,正好出去讓他們儘快結丹,本座的徒弟,總不能四十歲之前結丹都做不到。」
情神被她一噎氣的不輕,她竟然還有心思考這些。
謝安最先醒來,因為他陽壽耗盡,死了。
他保下了慧仁大師,求得一個方法,用自己換取她的命運,耗三十年陽壽只為求一場春雨,最終替她出家,走訪天下做盡好事,一生貧苦飢餓,受盡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