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揭虢公子翰,說單公子鬃(第1/2 頁)
延松繼續講述內情。 “虢文公僅有二子,長子虢石父乃天絕之人,次子虢途腮下有大瘤。為不絕虢國傳祀,唯有如此!” 寺人尨在旁解釋:“啟稟大王,此乃卿士貴族心照不宣之事。” 姬宮湦回憶道:“據孤王所知,虢途年方二八便已夭折。” 延松道:“根據傳聞,其死於大瘤漲裂。次年三月,公子翰便出世。” “此事與六國反叛何干?” “虢文公生前曾讓虢石父立下誓言,將來讓公子翰繼承君位。” “唯只一脈,實屬正常也。” “公子翰自幼受寵,因而飛揚跋扈,早有提前繼位之心。” 姬宮湦恍然,難怪虢石父會如此貪財! 虢石父雖位極人臣,卻是天絕之人,唯剩貪財方能取樂。 姬宮湦沉默片刻:“即便如此,仍是說不通。” 延松頓了頓:“公子翰乃虢途所出,其腋下亦有瘤症。若有人宣稱,其可治好瘤症,公子翰必定甘願追隨。” “姑且就算如此,召國公子田又作何解釋?” “公子田更為簡單,大王有意立公子丙,誘使召國內亂,其豈會不知。” “公子丙無後,可病死也。” “公子田有一名寵妾,此前半個月均未露面。” 姬宮湦腦海逐漸清晰。 單國公子短眉、岐國大夫孟義與合國將軍皆想趁機上位。 毛伯翌父為偏愛之子,公子翰保權勢與性命,公子田則因寵妾。 六人便是幕後主使。 真正主謀,仍藏身暗處。 姬宮湦念及此處,內心深處突然一陣悸動。 “昨日陣前,爾如何得知,叛軍營帳會起火?” 延松道:“恰好有伙伕經過,公子翰生性狂傲,小的便姑且一試,不想果真有效。” “爾一介奸商,剛入王城不久,如何得知王畿諸侯諸多秘聞?” “錢!” “如此簡單?” “常言道,人皆為利而往。諸侯以國為利,大夫以祿為利,甲士以功為利,國人以田為利,商賈以貨為利,奴僕以錢為利。” “孤王以何為利?” “天子以社稷為利!社稷興,則天子聖,社稷衰,則天子幽。” 姬宮湦大笑:“如此說來,孤王駕崩後,當諡號幽王也。” 延松附和:“小的惡名亦將載入史冊,位居天下奸臣之首。” 媯子騭對權勢之爭並不在意,姬掘突則更為關心行軍作戰。 片刻之後,蒙面俘虜帶到。 不等姬宮湦開口,蒙面俘虜便自行供述罪行。 其本為岐國人,自幼父母雙亡,因而流落街頭,以盜竊過活。 後被大夫孟義緝拿。 本以為必死無疑,大夫孟義卻將其收入麾下。 從此,其便成死士。 竊賊多細膽,其被玄甲軍俘獲時,當場便決定坦白。 延松之論得以驗證,姬宮湦隨即陷入深思。 此事絕非申侯能力所及。 似乎有種組織,正在企圖左右天下大勢。 若是在春秋戰國,諸子百家爭鳴,姑且可以找出一絲蹤跡。 再不濟,也可根據野史,往鬼谷子身上推。 此時為西周末年,史料零碎殘缺不說,許多還會有所出入。 為今之計,只有解決叛軍,才能從中找出蛛絲馬跡。 姬掘突處理完蒙面俘虜,重新折返大帳。 “大王,六國已去其一,吾等何不前去偷襲,將餘下五國悉數殲滅?” 姬宮湦道:“周禮曰,列陣而戰,作鼓而伐。” 姬掘突頗為不屑:“其等本就是叛賊,何需以禮待之。” 姬宮湦悠悠道:“聖賢曰,上戰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恕末將直言,為戰者,當以勝為首要。” “昨日依延松之計,吾等便輕取岐國,豈非首戰告捷乎?” “末將以為,當鋒芒畢露,以震懾天下諸侯。” “歷代先王大多鋒芒畢露,即便天下諸侯一時臣服,亦無改其根本也。” 姬掘突似懂非懂:“莫非吾等就此乾等?” 姬宮湦笑道:“自然不是!” …… 未到午時,渭水河面。 一艘木筏從蒹葭叢中劃出,緩緩向上遊駛去。 岸上兩軍對陣,卻無人刻意關注劃舟之人。 畢竟,其身長只有六尺。 頭戴斗笠,背挎竹簍,與尋常打魚孩童無異。 木筏越過疆場,繼續溯游而上,終於趕在黃昏前抵達單國都邑。 單國都邑位於渭水河畔,雖大戰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