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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現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怪異感又開始冒出來了。
謝知宴含糊不清地嗯了聲,腦袋一歪,沒骨頭似的靠在她肩膀上。
他頭一次將自己的負面情緒外露,聲音悶悶地,還有點兒小委屈。像幼兒園不願意吃大蒜的小朋友:「我不喜歡金融,也不喜歡這種課。」
「但是沒辦法。」他眸子裡的光暗了下來,自嘲地笑了下,「我家裡硬逼著我學這個。」
他也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的。
也不是說,所有大財團的繼承人,都可以像那些二世祖一樣花天酒地,沉迷酒色。
錢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他們天生就背負了沉重的責任,儘管這會壓得他喘不過氣,儘管這是以夢想為代價的。
林潼妤雖談不上幸運,與謝知宴相比,她幸運了太多。
至少,她還有追求夢想的權利。
冷不丁兒聽見這個,林潼妤有片刻的錯愕。她不懂怎麼安慰人,想推掉他腦袋的手垂了下來,垂著眼,任由他靠著,只能像哄小朋友似的,揉了揉他的腦袋。
她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該說什麼,怕多說多錯,觸到謝知宴的敏感神經。
林潼妤一直覺得自己挺慘的,但和謝知宴這麼比起來,她好像,也不是特別慘的那種。
很難想像,謝知宴厭惡金融,卻還要參加金融比賽,解答同學們的問題,像個無所不能的天才。
那他該是承受了多少。
講臺上蘇臨淵還在講著,視線時不時地往他們這兒瞟一眼。
林潼妤現在是半個字兒都聽不進去了。
她壓低聲音,偷偷摸摸地和他說話:「那你原本想學什麼啊。」
謝知宴挑了下眉:「怎麼?」
「作為你的大哥。」林潼妤認真道,「你別看我爸這樣,我媽交際圈還是挺廣的。說不定會認識你想學專業的人,我找她傳授一二,回頭再來教你。」
謝知宴愣了下,反應過來後,沒忍住笑了出來,喉結不住地滾動,胸腔都跟著一顫一顫的。
他正想開口。
講臺上的人先一步喊了他名字:「謝知宴,你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教室裡的同學齊齊扭頭,目光停駐在謝知宴身上。
林潼妤瞅了眼ppt上的題目,股票相關的,一串紅的綠的,想,這他媽不是完蛋了。
剛才他們兩在聊天,她沒聽課,謝知宴一看也不是在聽課的人。
這哪回答的出來。
出乎她意料的是,謝知宴不僅回答上來了,甚至還對答如流。
彷彿他事先做過這道題一樣。
等他坐下來後,林潼妤湊過去,好奇地眨眨眼:「這題你做過啊?」
「沒有。」謝知宴笑,「這種題不是看一眼就會嗎。」
「……」
林潼妤感覺,自己好像知道,為什麼謝知宴家裡人非要他學金融了。
這樣的腦子,不去當資本家,真的是太可惜了。
剛才的話題被迫中斷,謝知宴看起來也沒有主動再提起來的想法,林潼妤也就沒好意思再問。
下次旁敲側擊一下吧。
林潼妤滿腦子都被謝知宴剛才突如其來的喪給佔據,甚至有點後悔剛剛那麼說。
她就應該什麼都不問,直接給他一個大哥的懷抱,說不定還能給他點安慰。
問他的夢想是什麼,還說去學了教他什麼的,這不是戳人家心窩嘛。
林潼妤憂鬱地嘆了口氣,頭一次感覺自己這麼不會說話。
一堂課兩個小時,不知不覺離下課還有十分鐘了,她拿出手機看了眼,阮玥在半個小時前已經回復她了。
阮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