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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直思緒迴轉,彷彿耳邊有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叫她姐姐,可她太過貪心,她不願意只當紀方淮的姐姐。
她突然想喝酒,又想起紀方淮第一次喝酒時的情形,她說她十八歲了已經是成年人,然後一杯就乖乖地倒在她懷裡。
姜直攏了攏雙手,懷裡什麼都沒有。
「姜直。」女人的聲音驟然響起,靳琳全副武裝,穿著幾乎裹住全身的羽絨服,戴著墨鏡口罩,頭頂帶著一個褐色毛線帽,一眼看去黑糊糊的。
姜直拉回思緒,靠著枕頭坐起來。
「你怎麼來了?」
「我順路過來看看。」靳琳摘下口罩和墨鏡,露出幾乎沒有瑕疵的五官,「新劇剛剛殺青,準備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正巧這幾天辛零也不在,我來照顧你。」
姜直說:「我馬上就要出院,你的新電影我還沒機會看,不過聽說口碑和風評都很好,恭喜你轉型成功。」
靳琳聽她和自己說著客套話,表情有一瞬間的落寞,問:「你們現在怎麼樣?」
姜直頓了頓,看著套在手指上冷冰冰的戒指,說:「還在道歉中。」
她不想承認自己已經被分手的事實。
靳琳沉默一陣,說:「非她不可?」
姜直篤定道:「非她不可。」
靳琳默不作聲地把墨鏡戴上,遮住眼裡洶湧而出的潮意,說:「我可真羨慕她。」
姜直心想果真是你之蜜糖,她之□□。
她上大學後和紀方淮分開,戶口也獨立遷出來,等她終於畢業,有足夠的財力養活她和紀方淮,她原本只想著帶紀方淮離開那個動不動就是硝煙的家裡。
紀昌年性格陰晴不定,這些年公司在他的經營下日益虧損,動不動就拿家裡人出氣,冷暴力、家暴似乎已經成為家常便飯。
他是姜直見過的最不要臉的男人,在她母親在世期間,紀昌年一邊扮演著深情人設,一邊控制不住下半身婚內出軌。
父輩的恩怨總結起來無非是她父親遇人不淑,紀昌年不但覬覦他的家產還覬覦他的妻子,母親為了年幼的她委曲求全,改嫁給紀昌年,繼而紀昌年出軌,先是有了紀方淮,又有了紀東元。
姜直察覺對紀方淮的感情變質,是在她剛剛畢業時,一種奇怪的情緒推搡著她,她不要她當妹妹,她要她做妻子。
那時她二十四歲,紀方淮總會為問她有沒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她當時年輕沉不住氣,沒忍住告了白。
姜直現在還記得紀方淮當時的表情:慌張、無措,眨眼睛的頻率增加,然後顫聲說:「姐姐,你在開玩笑吧?」
姜直再三強調她是認真的之後,紀方淮說她們只是姐妹之情,然後像往常一樣叫她姐姐,事實上,從她說出來的那一刻,她們之間就再也回不到從前。
姜直垂著眉眼,深有所感道:「或許友情和親情才是最能長久存在的。」
愛情這種東西,太容易變質了。
「也許吧,」靳琳悵然道。
她靜靜地立在一旁,突然彎下腰去。
從姜直的衣領上取下一根頭髮,姜直一向注意形象,沒有一點點瑕疵,現在卻因為紀方淮掉了頭髮都不知道。
靳琳突然覺得自己該放手了。
或許她應該去愛一個肯為她掉發的人。
她給自己找了一個說出去肯定會貽笑大方的藉口,結束這段單方面的糾纏。
她小心翼翼地問:「你最近在掉頭髮?」
「有嗎?」姜直抬手往頭頂一擼,手心躺著兩根沒有光澤的頭髮。
她最近睡眠質量不好,總擔心紀方淮會一直討厭她,再加上公司的事雖然有辛零幫忙看著,卻也需要勞心勞力。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