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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師尊。」
師尊……
沈,沈文。
雖然好像並沒有起到什麼止痛的作用,他仍然感到了一點虛無的慰藉。
至少在這樣的關頭,還有一個人可以讓他念著。他想,不是所有人都想要他去死的。
他得活下來。
無赦城乃魔界的王都,魔宮坐落於此,時隔千百年後,這座荒蕪的宮殿終於又迎來了新的主人。
那人戴了一個黃金鬼面具,從天而降,以大乘之威,一月之內連挑魔界十大高手,威震八方,強勢入主魔宮。
魔界中人不喜陽光,魔宮尤其陰暗,修得氣勢磅礴,裡邊卻看不到絲毫天光,以長明不滅的長生燈照明,比留仙宗的靜暝山還要幽冷。
新任魔君性子冷酷兇戾,在付出數條人命的代價後,底下的人終於歇了把他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的心思,轉為費盡心機地往裡邊塞人。
好在,魔君武力驚人,心性卻不如何堅定,十分喜歡美人,有多少要多少,好歹讓之前的巨頭們安了心。
魔宮深處,坐擁眾美的新任魔君孤零零地坐在雕花大床上,猙獰的黃金鬼面具在明滅不定的燭光下顯得愈發嚇人,沒被遮住的唇緊抿,一看就是個冷酷無情的暴君。
他穿了一身厚重的華服,紅色為底,黑線點綴。只是這紅卻並非什麼明艷的緋色大紅,暗得像血。繡娘手藝不精,黑色的線在衣上留下了一個個辨不出模樣的花紋,遠遠看去,就像是血在上面凝固了。
有人說,魔君常年只穿著這一身衣服,那原本是單薄飄逸的白色,是魔君殺了太多人,血濺在上面,反覆疊加,才造就了這麼一身別致的華服。
殘暴嗜殺的魔君坐在自己的大床上,從面具後射出來的目光又冷又沉,彷彿在思索明天要殺什麼人。
過了一會兒,他摘下了面具,那張一直叫眾人揣測不休的臉露了出來。
這位鬼見愁竟然長得十分標緻,面部輪廓也頗為柔和,眼神似醉非醉,乃是個看誰都含情的風流人物。
他伸手在被衾上摸了一把,愁眉苦臉地說了一句與形象十分不相符的話道:「要是有個暖床的就好了。」
室內空蕩蕩,連只撲火的蛾子都沒有,他卻好像聽到了回答,臉色微微一變,帶了點惱意。
——魔君可能有病。
林稚不情不願地在一點熱氣也沒有的大床上躺下時,系統還在跟他提建議:
「大人可以招個妹子進來。」
林稚臭著臉回他:「我不喜歡妹子。」
系統從善如流地道:「我好像看見今天才有人送了幾個男孩子進來。」
林稚:「……」
系統鼓勵他:「還挺好看的。」
林稚把被子拉過頭頂,開始裝聾。
但沒多久他就裝不下去了。
來魔界之後的頭一件糟心事:被窩永遠是冷的。
魔君嘛,自然是要住在魔宮最大最豪華的房子裡,為了讓魔君能更好地修煉,這處宮殿的各種配置都是最頂級的,有墮落成魔的頂級
陣法師篡改了修真界的聚靈陣,在魔君的住處刻下了密密麻麻的陣法,確保魔氣時時刻刻都處於最濃鬱的狀態,以便魔君修煉。
而魔修較仙修妖修而言,本來就更容易走火入魔——二次入魔就是一個死,因此,那陣法師還刻下了許多製冷的禁制。
——保證魔君靈臺清明。
而現在的林稚,修為還沒到大乘期。所謂一挑十,純屬系統編織的幻境。
這就很尷尬了。
他睡在這過於豪華的冰箱裡,不一會便頂不住,取出了三塊靈石,想了想又放回去了一塊,輕車熟路地畫了個簡陋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