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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那房子主要是為了避開他,儘管那時候江承宗一點回s市的跡象都沒有,溫婉也從連文雄那裡瞭解到他準備定居美國。但以防萬一她還是賣了房子搬來了這裡。
但面對江承宗她肯定不能說實話,只能胡編了一個:「賣了原先的房子總算治好了我媽的病,我就在這裡租了套房子。」
江承宗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兩人上到三樓,站在了一扇舊舊的防盜門前。溫婉掏出鑰匙開門,把江承宗請了進去。
一進到屋裡她就放下提包去拿藥箱,順便又拆了條新毛巾過來。她進廚房看了看,發現有燒開放涼的水,就打了一盆端到客廳,搓了毛巾給江承宗擦手臂上的血跡。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溫婉顯得十分專業,剛才的那一點點尷尬也就煙消雲散了。她擦完血跡後又開藥箱拿藥,用消毒水替江承宗的整條傷口清潔。這消毒水擦在傷口上十分疼,溫婉從前給人弄的時候,總聽人哇哇亂叫。
可江承宗卻非常安靜,從頭到尾連哼都沒哼一聲,甚至眉頭都沒皺了下,就像一尊安靜的雕塑,目光從頭到尾都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儘管如此,溫婉還是覺得脖子裡熱熱的,不知從何處湧出的這股熱潮不僅覆蓋了她的脖頸,又迅速蔓延開來,連同她的耳朵、臉頰甚至額頭,都變得暖而燥熱。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被李大發嚇著了,這會兒情緒才會如此起伏。
帶著滿臉的紅暈,她放下手裡的消毒棉花,拆了卷繃帶給江承宗包紮。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屋子裡的氣氛既曖昧又尷尬,搞得溫婉十分不自在。
為了緩解這種緊張的感覺,她只能沒話找話說:「唉,我怎麼覺得最近總在替你處理傷口。」
從兩人重逢後的那天算起,她前前後後替江承宗包紮了三次。第一次是被範珍珍抓傷的手背,第二次是被對方劃傷的脖頸,第三次就是今天,他為了救她,被李大發傷了一刀。
仔細想想,似乎他每一次受傷,都和她有關係。想到這裡,溫婉覺得身上更熱了。
「不好意思,都是我害的。」
「確實是你害的。」
溫婉聞言抬頭,表情有些愕然。她客氣一句對方卻十分不客氣。早知道……
「不用這麼看著我,我說的都是實話。不過沒關係,這些都是意外,不用你負責。」
就算要我也不會負責!溫婉在心裡吼了一句。
但終究還是覺得有些抱歉,拿起對方的左手認真看了看:「好像沒有留疤,我記得你從前就是這樣,受點傷疤總是好得特別快,過後一點兒也看不出來。老天爺對你實在太厚愛。」
「如果他真的厚愛我,我根本不會有機會受那麼多傷。」
聽到這話溫婉心頭一緊。是啊,江承宗說得有道理。他的人生實在不是被厚愛的人生。從小到大他受傷無數,兩人認識之前的情況溫婉知道得不多,但從高中起她就經常看到江承宗受傷。
像手指割開道口子或是蹭掉塊肉都是小事兒,有一次他在工地做工,被上面掉下的磚塊砸到腦袋,雖然帶著安全帽可還是破了一道口子,血流得跟什麼似的。
還有一次他在餐廳打工,送餐的路上讓輛車給撞了,小腿骨折腫得像個饅頭,可他依舊堅持每天上課打工,就像沒事人一樣。
他實在吃過很多苦,多得溫婉都有些不敢往下想。
她將紗布一層層纏在江承宗的手臂上,最後固定剪斷檢查了一遍,確認沒問題後才從沙發裡站了起來。
江承宗卻依舊坐在那裡,因為側面對著她,正好就露出了脖頸裡的那塊面板。溫婉又想起範珍珍尋死時割的那一刀,下意識地就伸手去他脖子裡摸。
當手指觸到那微涼的面板時,溫婉長久以來剋制的那顆心突